第一百八十五章 民心又倾(2/2)

话以前还能听听还能信信,可他如今是帝王,她就不能指看他还只属于她,不能指看他真的除了她之位就不再需要其他女子了。

莫知言一直像个石墩一样站在安乐殿门前,禁卫们尽责的将全部宫都围了一圈,没有留出任何一个墙角能给人攀爬进往,脸上也是肃穆的表情,没有任何喜怒哀乐。

静忠也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离的莫知言有几步远的间隔,但是也不是很远,为了让她能看到他并随时唤他,他不敢挪动一寸,只在无阳的冷风下僵了般站立着。

凌霁从安乐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抬眼看了下天,今年的冬来的比较晚,进了这十仲春才忽的冷冷了起来,但是这冷虽来的迟却出乎意料的极其激烈。

雪还未下,但天气晦暗拨不明,欲下的雪却怎么也降不下来,只是让气温越来越低,让冷风越来越剐肉。

可凌霁看到站在冷风里一动不动的莫知言,却有那么一瞬感到她已经不是一个有知觉的人,而是一个没有心,没有肉的活逝众人,由于她那僵立不动的姿势没有让自己不舒服,却让看的人割着心。

一抬手,眼尖的内侍赶紧递上一件厚实大氅给凌霁,凌霁接过大氅,大跨步的走到莫知言身前,甩手一带,将大氅披到了莫知言的两肩上。

识趣的不仅是静忠,一些禁卫与内侍也都往边上行往,给两人让出了空间独处。

凌霁没有求莫知言见到他会说些好听或是安慰的话,但是就算她不会说好话哄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出口的竟是这么一句像是喝他血汗的话“恭喜皇上。”

凌霁墨黑的眸缩了缩,眉尖蹙了蹙,他也知道那样的消息她定是吸收不了的,只是这样的形势之下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措施更好呢“我知道你会乱想,所以本日才没有避开你。”

他知道这样的消息一出,不仅是举国震动的,他实在也不在乎举国会不会震动,他只在乎她心底会有怎样的波涛,看到此刻她这般的神情,凌霁虽心痛却带了些欣慰,他欣慰的是在她的心里,他不仅有着地位,而且不低“你也该知道,这事只能这样。”

莫知言终于抬眼瞧着凌霁,固然禁卫们离的远了,她也不敢太过大声,只是在压抑的声线里仍能听出那哑涩的声调“什么事只能让知远怀上你的孩子?”

本来,爱情让人盲目当局者迷这些说法是真的,一向冷静会思考的莫知言,如今碰到这样的事倒也冷静不起来,思考不进往了“不然保不住你爹爹,保不住你妹妹。”

“也是。”莫知言轻声一笑“这下倒是保住了所有人的命,包含玄成的命运。”

难得看到莫知言涌现这样的情绪波动,凌霁心里难免有着偷笑的想法,只是照她现在转不过来的头脑来看,他要是不说明确,她怕是真要认为事情是真的了“她是你妹妹,你不是想她活命吗?除了这样的借口,还有什么借口是能让她活下来的?”

“知远她……”不是真的有孕?

莫知言话到一半忽然住了口,怔怔的看着凌霁,后者微笑对她,无光的气象里,那闪着光的瞳眸晶晶亮。

凌霁一笑,帮莫知言的大氅往里拢了拢“还有什么比子嗣更重要?更能让人闭嘴的?”

要是说的如此明确了,莫知言还转不过来弯,那真的是凌霁不打她,她自己都要罚自己了,但是如今重要的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来龙往脉,而是要讨论接下往要怎么做“之后还会产生什么事?”

“怕是……要轮到你了。”凌霁忽然正了色,看着她,言语里担心的脸色怕是任何人都听得出来“你……筹备好了吗?”

莫知言一笑,劲风吹着,带着衣袂,连人都站立不稳,却也依然坚毅“等着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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