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红楼 美人（1/2）
江淮哪里最热烈？烟雨蒙蒙的碧湖？登高看远的青山？小桥流水的农家？都不是，是那引的无数自命文赋风骚的才子，市井升斗小民以及手里有几个臭钱就爱显摆的富豪都心神憧憬的红粉河，胭脂地。是个男人都会想往那跑，乐不思蜀、乐此不疲。
诗人的自命风骚，上层朱紫们的一掷千金都大大提升了这个行业的发展。在这种歌舞升平、繁荣壮盛的年代，达官贵卿们若是不常来这些红楼歌坊的话，都感到会让人不好意思，感到对不起手里的银子，对不起这身份，对不起这时代。
自古男儿多薄幸，之前怎么甜言蜜语，赎身发誓，多少红尘女子，多少清高倌儿，为了换自得中人儿的厮守长情，赔了自己，赔了爱情，甚至赔了生命，最后只落得人家一句“你的出身不好”，可笑、可哀，也可气，这是女人的哀哀，更是这个时代的哀哀。
这个社会是抵触的，男人是抵触的，男人们个个巴看着娶个媚劲十足的女子来满足自己，却又盼看自己的女人清白干净。既要频频光顾红楼妓院，盼看多开新店，多出新花样，以致经常迷恋忘返。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眉头不皱，嘴角不抬，真真风骚潇洒。可是却又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红尘女子，得手后弃之敝履，无人问津。
是男人错了，还是女人错了？或许谁也没有错，也许这就是命，这就是红楼美人们的命。
“这怡香楼也甚是高雅清净嘛？不同于一般红楼没有进门就一大堆莺莺燕燕的围了上来。”韩煜下了马车，看到固然门口停满了肩舆、马车，但是门口倒是只有龟奴和龟公的身影，连那平时浓妆艳抹，头上还插朵红花的老鸨也不见，每个人进出都客客气气，文质优雅，马上让他高看了几分。
此时所有人都下了车，他们本是低调查案，所以没有派驻侍卫军，也没有提前通知老鸨迎接，要的就是这个平平经常的低调效果。
襄王走上前，笑着和他说“这怡香楼里最著名的是夜雪，这楼也是特别为她开的，固然夜雪沦落风尘，但品性却并无半分烟花之气，只与有缘之士品茶论诗，从不陪酒过夜，其品德崇高，处事正直，颇得朱紫雅士的赞誉，这楼也跟了她的性子，高雅别致，尽不和其他落俗的红楼雷同。所以来这里的都不是普通的寻欢客，都是有点风骨的雅士。还有……”
“今儿你们就看夜雪怎么拜倒在本大爷的石榴裤下，本大爷必定让她哭爹喊娘，哈哈哈……”还没有说完，便见一个又矮又胖还挺着个大圆肚，穿着倒还体面的人，满嘴淫言秽语的往里走 。
“胡大爷，今晚必定能拔得头筹，与夜雪姑娘一夜欢霄。”旁边献媚地人早就想好词等着拍马屁了。
“是啊是啊，这江淮胡大爷打个喷嚏都要震三震，谁敢跟我们胡大爷抢，再说，今天胡大爷的礼物乃是千年少见的稀世珍宝，定能让夜雪姑娘满足，迎胡大爷为进幕之宾。”
这群人淫邪放浪地笑着，看来又是什么富的银子没有处所花的富贾了，超出莫知言等人，连个正眼也没有赐给他们就走了进往。
“看来，也难免有例外的。”襄王略显为难地摇头笑笑。
红尘之地就算是再怎么自命清高，也总管不了寻欢客的素质，打开门做生意，还能叫客人多识点书，多懂点礼节再进来吗？本就过的是送旧迎新的皮肉生意，论的本就是个价，到别人都不用价来论你的时候才是最苦楚的。
莫知言心里也是难受的，想想夜雪确实不是寻常女子，惋惜了沦落青楼，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还要忍耐这些无良人士的轻薄。可是人人都有自己做主的权利吗？自己还不是也要吸收选秀进宫的命运？家族地位如此高的自己还不是要唯皇命是从，地位高低与自由程度是不对等的。
红楼美人就只能是这样的命运？人都要吸收命运，听命于命运吗？命运到底是在老天手里还是自己手里呢？最最少不能在别人手里吧……
襄王他们几个已经往里跨进往了，莫知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以致走在了最后，只剩她还停在了门外，她的左侧方迎面来了群人，这群人说话很大声，笑声开朗，似乎没有刻意想要避讳别人，襄王等人闻声回头张看。这群人穿着的是天成衣饰，但眉宇间却也有些不同，说的话虽是天成话，也很熟练，但感到有丝生硬，带了点别的腔，感到怪怪的。
“到底是真是假？我这一路都没有看到什么美貌的中原女子，青楼女子真的像你们说的那么特别，娇娇滴滴，温柔可人？我今天可得好好见识见识。”
听这人言谈豪放恣意，定也不是什么好货，莫知言心里想着抬头看向他，吃了一惊，这……这孩子几岁？这就带到这种处所来了，好好少年郎……糟践了啊……
这人身穿杏色偏黄冠袍，合身的穿着显得他心胸非凡，俊美倜傥，身材也不会单薄瘦弱，只是他身边的随从都虎背熊腰的，相较显得他就纤长了些，神情飞扬，大步走来，神情自然不造作。
这少年皮肤好的跟剥壳鸡蛋似的，飞扬的浓眉下一双如鹰眼石般泛着奇怪蓝灰色光芒的眸瞳清澈透亮，不参杂一丝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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