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类(12)(2/3)
知晓了。就在二位大人查案时,很多人也在查,只是二位大人查的是万仁之死,而其他人查的……”房遗爱一字一句地说道,“大人可知道这《火经》到底是一部什么书么?”
“炼丹经书?”方士奕眯起眼。
“当然没那么简单。武德年间,丹鼎门的掌门叫张珔,那时的丹鼎门表面上是个炼丹方士的门派,其实却暗中和当时的太子李建成来往十分密切……玄武门之变后,丹鼎门看似彻底销声匿迹了。但实际上,张珔却一直在暗中招兵买马,蓄势谋反,意欲为李建成报仇——”
“哦?”方士奕皱起眉,“玄武门之变后,河北、山东两地有不少这样打着报仇旗号的散兵游勇,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了。想必他一个丹鼎门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吧。”
房遗爱神情一肃,一字一字地说道:“如果他们是和当朝太子联手呢?”“当朝太子?!”方士奕大惊:“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房遗爱并没有直接回答方士奕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这部《火经》,其实是丹鼎门门下各堂的联络图。而这些联络图拼在一起,又是丹鼎门的一笔传世宝藏的藏宝地图,具体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只是听说其结构十分精巧——”房遗爱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跑题,连忙扯回正题,“而这个化名万宝的王雍,正是受如今的太子承乾之命来寻找这部《火经》的。承乾太子早已与长安城内的丹鼎门门人暗中往来,但是丹鼎门各地各堂之间并无直接往来,只有拥有《火经》的掌门人知道如何联络其他人,这可能也是丹鼎门从汉朝绵延至我朝数百年而不绝的原因之一。张珔死后,《火经》便传给了他唯一的侄子,也就是这个化名万仁的张兆仁,张兆仁似乎无意于这些争权夺利之事,于是便带着《火经》隐居起来。于是太子便派出门下的得力心腹一路跟踪来到忻州寻找这部《火经》,他的目的也就是——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
“房将军的意思,我们已经很清楚了,”袁振升接过话头,“只是不知道被万宝,也就是王雍盗走的《火经》落入谁手?如今事发已有月余,丹鼎门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难道太子的人并没有得到这件东西?”
“当然没有,《火经》在送回长安的路上就被魏王的人截下了。”房遗爱回答道。
“被魏王截下?那为什么魏王不直接将此事上奏陛下?”袁振升追问道。“这个……”房遗爱一时语塞,“这个……此事事关重大,当然需要有个前因后果来龙去脉,才能对陛下言明,将叛党一网打尽。”
方士奕突然觉得很心寒——他想起了房玄龄,想起了房玄龄为什么要让他来查这个案子。房公是名义上的太子少师,却一直与太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作为皇帝的近臣,房玄龄当然知道皇帝更喜欢哪一个儿子。当然,他更知道自己的儿子在魏王那里到底是什么地位。于是在得知了万仁无头案背后可能隐藏的秘密时,这位一世清明的忠臣良相却选择了装糊涂。他默许了自己最得意的门生去查这个其实已经清楚的案子;至于房遗爱的突然来访……方士奕不愿意去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就是自己一直敬重的师长,方士奕苦笑了一下,为官之人,一辈子果真逃不过这一个私字么?心乱如麻的方士奕抬起头,正好对上袁振升的眼神,袁振升的眼睛里也写满进退维谷的无奈。
此时此刻,他们俩都真正有了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不是由他们两人主宰的,他们只能找到事实的真相,而真相背后的东西,很多人早已心知肚明。即使一切都清楚了,又该如何结案?
“此事……看来一切都已十分清楚了,至于接下来怎么办,房将军请先在驿馆中住下,我们……自有定夺。”方士奕觉得这话说得很艰难。
21、方与圆
送走了房遗爱,又安置了李思行,空空的房中只有方士奕和袁振升二人。屋子里静得可怕,夜空中不时划过一声鸟儿的怪叫,在这寂静的晚上格外刺耳惊心。
“你打算说,还是不说?怎么说?”袁振升看着方士奕,眼里布满血丝。方士奕摇摇头,没说话。
袁振升苦笑一下,望向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他的眼中有种亮亮的东西:“我以为这个案子,关于契苾人何去何从已经够为难的了,没想到更为难的却在最后。现在,你我都走到这个地步了,想进进不了,想退退不得了。”袁振升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当然,心乱如麻的方士奕并没有注意到。“你是京官,我是外臣,这庙堂之事,我知道的远不如你多。但是有些话,我却不得不说。这帝王家的家事,历来便是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账。蝇头小利都可以大动干戈,何况这庙堂之争。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不主张你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为什么?”方士奕一愣,随即道,“你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你我这奏本一上,必然是一场腥风血雨。但是你想过没有?太子谋反不同于西域部族叛乱,太子谋反,目标直指的就是皇位。难道你想将此事压下,坐等皇城之内再上演一出十六年前的玄武门之变?更何况,纵然是皇子,犯了法,也一样要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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