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催促(1/2)

“我没事的,姐姐”并没有解释自己的状况

秦含真不解地看向牛氏,牛氏摸摸孙子的小脸,又拉他的手“没有热呀,不象是生病了”

梓哥儿忙道“祖母,我没事,我们继续玩儿吧?”

牛氏笑道“本来就是为了打时间,我才陪你玩儿的你既然精神不好,还是歇着吧,万没有强打着精神玩耍的道理那就不是玩,是受罪了”说着就让梓哥儿身边的大丫头,那个曾经去过米脂家,又因为目睹了秦含真摔下土坡的情形,说实话却被何氏责罚的夏荷,叫她抱着梓哥儿到炕上安歇

梓哥儿在夏荷怀里挣了一下,就乖乖听话去睡觉了,一声没吭

秦含真觉得奇怪,小声对牛氏说“梓哥儿的状况不太对劲,好象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牛氏想了想“他一个小小的人儿,能有什么心事?”言罢叫了梓哥儿的乳母来问

乳母不敢隐瞒,但她也知道得不多,只知道梓哥儿前不久独个儿去了正屋,却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也没进去当时屋里有人在说话,似乎是何氏在哭,金嬷嬷在安抚乳母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但梓哥儿在屋外应该是听见了,瞧着好象有些伤心的模样

何氏平日管家甚严,对女儿是千依百顺,对儿子却十分严厉,还不许他整天缠着自己,只有晨昏定省的时候才会见儿子若是梓哥儿在规定的时间以外乱跑,跑到了她面前,她是会生气的,连乳母和夏荷都会跟着受罚乳母在秦家二房多年,清楚何氏的规矩,不敢有违她见梓哥儿站在正屋前头,就先吓了一跳了,哪里还顾得上许多,连忙抱起孩子就走,因此也没细问

牛氏听了她的回答,有些不满地说“要你照顾孩子,你就是这样照顾的?问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要你做什么?”她斥责了两句,就把乳母打下去,又回头跟孙女儿抱怨,“你瞧瞧,那姓何的贱人对待亲生骨肉,都如此冷淡,她还做什么娘呀!”

秦含真早知何氏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也懒得多管,只好奇一件事“梓哥儿是因为听到何氏说了什么,才会心情不好吗?”

“谁知道呢?那贱人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牛氏哂道,“她就是个扫把星回头你二叔来了,叫他早日把人送走吧她一日还在这个家里,我就浑身都不自在!”

晚饭的时候,秦安过来了他已经把印子钱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嫣红交了出去,算作主犯,他又向知府表达了不日就会休妻的态度,自然没人追究他的责任军、民间那些借了债的,更是没口子地说他的好话上司与同僚那边得了消息,大改往日对他的冷淡态度,都很是佩服他如此果决五千两银子说不要就不要了,真真是大手笔!

当然,这里面或许也有刚刚传开的小道消息的功劳秦安父母昨日来到大同,同行的人里有京城承恩侯府的人,一行人不日就要上京城去据说秦安之父是承恩侯的兄弟,那不就是永嘉侯的子嗣么?永嘉侯当年也是军名将,只是可惜冤死了军受他恩惠的人不少得知秦安是如此名将之后,他们的态度自然就亲切多了哪怕是没受过永嘉侯恩惠的人,也会看在承恩侯府的份上,对他另眼相看

相比之下,何氏是什么出身?虽然她打出了官家千金的招牌,但大同是武将云集的边地重镇,官势力要弱得多况且她又没说过自己娘家父祖的籍贯名讳,别人有意与她拉拉交情,论论乡谊,她都推三阻四没句准话时间长了,谁买她的账?好些官家的家眷都在私下猜测,她怕是自抬身价唬人而已如今她既然做错了事,她男人要罚她也是理所当然她保住了性命体面,不过是被休而已,能免了牢狱之灾,已经是秦安厚道了谁还多事替她打抱不平?顶多是有几位女眷,曾经与她交好的,私底下叹息几句,想着日后悄悄给她送些吃食用品,也就罢了

在这样的情势下,牛氏催促儿子尽早将何氏送走,秦安并没有反对

他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躺在里间的梓哥儿,对秦老先生与牛氏说“既如此,明后两日,我就找机会把何氏送到庵里去吧?地方我已经选好了,专给她找了个小院儿,正好静养跟去侍候的人也定下了我跟庵里的主持说好,等她生产完毕,再让她出家只是依何氏的性情,她定不肯听话离开,就怕闹起来,会惹得两个孩子也跟着不安章姐儿倒罢了,我已去信陈家,不日就会将她送走就怕梓哥儿心里难过他是个好孩子,素来对他母亲十分孺慕若叫他看见他母亲被送走,还不知会有多难受呢”

牛氏皱眉道“这孩子也是个傻的,他母亲待他如此冷淡,他竟也一如既往地孝顺”

秦老先生则说“这也容易你定了哪一日将何氏送走,就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提前把梓哥儿与桑姐儿带出去,就说是逛逛大同城,哄两个孩子开心一下等他们回到家,何氏已经走了梓哥儿不必直面与母亲分离的场面,就算难受,也会很快过去我瞧那孩子心里明白,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

牛氏便说“既如此,到时候我再多陪陪他,哄他高兴,也就罢了再叫桑姐儿陪着他读习字他有事要做,哪里还想得那许多?”

秦安忙谢过了父亲母亲,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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