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四五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1/2)

书房内,李泰从箱笼之中取出一个竹筒,去掉盖子,将内里一幅画轴拿出来,小心翼翼的在桌上铺展开来,以镇纸压住四角。

房俊凑上前去,仔细观摩。

这是一副山水画,画纸上山峰连绵、云雾堆迭,布局精巧、浑然一气,最显眼是画作之上山石树木虽然空勾无皴,但全以色渲染,以青绿设色为主……这风格明显是“青绿山水”。

然“青绿山水”在隋唐两代并无突出,甚至极为稀少,却有一位开宗立派之鼻祖……

“此庐山五老峰啊,笔墨浓淡相宜、青绿相间,大气磅礴之余更有笔锋细腻婉约,莫不是前朝展子虔之手笔?”

李泰惊讶:“此等技法乃展子虔所创,天下罕见,二郎以前曾经见过?”

房俊没理他,仔仔细细又观摩一遍,并不是后世曾经流传的展子虔名作,想来此画应当是在历史当中散佚了,作为“青绿山水”之鼻祖,展子虔流传下去的此类作品并不多,足以见得其珍贵之处。

画上题跋写着“开皇十二年初春,携子同游庐山,云雾漫障、山峰堆迭”……

李泰取过笔墨纸砚亲自研磨:“展子虔一代名家,存世的画作颇多,不过似此等仅有题跋大量留白的作品却极少,二郎诗词双绝且久未有作品问世,不知可否劳心?好诗配名画,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这个自然难不倒房俊,这几年越来越少“创作”,意味着可供“抄袭”的还有很多,又仔细看了一遍画作,遗憾未有瀑布悬挂其上、倾泻而下,否则就可“致敬”一下李太白,不过画纸上峰峦堆迭、雾气隐隐,也还有另外一人之作品颇为合适。

遂接过毛笔,饱蘸墨汁,在画纸偏左上的一处留白落笔,笔走龙蛇、铁画银钩,一挥而就。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嘶!二郎才思敏捷、当世无双,即便是七步成诗的曹子建也不过如此啊!”

名画,好诗,相得益彰,尤其是房俊的字体配上展子虔的画技,两相映衬、美妙绝伦。

李泰美滋滋的画作放在那里,待到墨渍干透才能卷起收藏,拉着房俊在一旁坐了,问道:“刚才你说有解我困境之策?愿闻其详!”

房俊指了指那幅画:“刚刚不是写了么?以殿下之智慧,仔细思量想必就能寻出办法。”

“嗯?”

李泰一愣,扭头看向书桌上的画……那首诗?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哎呀呀,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李泰恍然,惊喜交加。

他之所以落入困局,自然是因为身在局中,作为太宗嫡子、陛下亲弟,无论皇位如何变幻他都牵涉其中,心有觊觎之意、却又害怕反噬之力,举目四顾皆茫然,不知如何自处。

唯有将自己从局中摘出去,方能置身事外、一窥全貌。

如何破局?

说难也难,但说容易也容易。

房俊喝了口茶水,问道:“殿下当真能够下定决心?这一步走出去,那个位置可就永远不能染指了。”

“滚蛋!”

李泰翻了个白眼,不满道:“当初是谁劝我说那个位置根本不会落到我头上的?既然永远得不到,那就干脆彻底斩断,一了百了。”

房俊赞道:“殿下胸襟广阔、魄力十足,微臣佩服。”

以李泰之身份、地位,能够做出彻底斩断皇位之决定殊为不易,毕竟那可是天下至尊之位啊,况且某种程度来说,李泰也并非全无机会……

单纯从能力来说,李治第一,李泰第二,李承乾不入流。

然而皇位之传承并不能简单的论能力,李治可谓史书之上公认的合格皇帝,但就是因为其得位不正,不得不将绝大部分的精力用在巩固皇位之上,将大唐立国之根基拆的七零书仔细翻看,一边听着李君羡的回禀。

“……魏王殿下自春明门入城,严令随从不得招摇过市,一路低调返回王府便闭门谢客,不过随即越国公登门拜见……”

“哦?这两人交情素来不错,魏王也不见?”

“回陛下,魏王的确不见,不过越国公自己推开大门,登堂入室,魏王夫妇避之不及。”

“哈,这的确是越国公的作风。”

李承乾饶有兴致的笑了一声:“然后呢?两人谈了什么?”

李君羡摇头道:“魏王殿下说是从洛阳得了一副名画请越国公鉴赏,两人便避入书房,没有外人在场,故而说些什么无从得知,不过越国公离开之后,魏王殿下一个人在书房坐了一宿,喝了很多酒,彻夜未眠。”

似魏王这等身份重要的亲王,府中上下早有“百骑司”密探,随时掌握魏王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一丝一毫诡异之处,马上就能报至李承乾的案头……

李承乾想了想,想不明白两人究竟谈了什么:“看来魏王的心情很不好啊。”

李君羡不语,这种话不好接,因为不管说什么都是猜测,他只能基于事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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