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弱者搏生谓求死,愚者陷死不自知(2/3)
但今次可不是为革蜚而来。>
不牵扯山海怪物,撇开凰唯真这件事,越国究竟有什么底气?>
国家体制当然要维护,现世洪流当然要有秩序,但维护秩序者是谁?正是六大霸主国!>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霸国都很愿意维持现世秩序,因为他们本身是这秩序的最大获益者。但这不是绝对的铁律,因为刀在他们自己手上,能够监督他们的,只有他们彼此。>
太虚盟约能够在天京城闪耀,是因为诸方势力都在提刀观战。>
文景琇今晚做的最错一件事,或许就是脱离护国大阵,站到左嚣面前——前次面对诸葛义先的星神,他都是全程坐在核心宫殿,一动不动的。>
也许他另有打算,也许他胆气渐壮,但此刻左嚣不跟他打哑谜,一记巴掌、一根断指,一句“赔个不是”,赤裸裸解开这个世界的残酷真相。>
文景琇若活着,他是秩序的一部分,越国并没有摆在明面上的罪状,或许天下支持者众。>
文景琇若就这么死了,且看其余五大霸国,谁会为越伐楚!>
“来!”面对左嚣如此赤裸的威胁,文景琇不退反进,不逃反迎,多少彰显了一国天子的气魄:“用朕之头颅,失楚之公义,有何不可!文景琇输于此刻,楚国输在千秋!”>
左嚣不再多言,直接抬起右手,五指虚张,遥按文景琇——>
五指便只是刚刚对上,文景琇的真人之躯,就已经急剧膨胀,几欲爆裂!>
“左公爷,手下留情!”>
一道温润的声音,便于此刻降临。>
好似春风拂月,和煦暖意将肃冷消融了几分。>
穿着一件素净儒衫的暮鼓书院院长,出现在文景琇身前,对着左嚣拱手一礼:“陈某不请自来,希望左公爷不要觉得唐突。”>
越国君臣私议时,文景琇问——要想景国和秦国公开表态,我越国还要做到什么地步,还能付出什么呢?>
答案就在问题里。>
隐相高政之死,才有陈朴过问,颜生下山。>
今日越国国相龚知良,被大楚淮国公逼死了!>
暮鼓书院的陈朴,不得不站出来。也的确有了站出来的理由。>
书山一直是越国背后的支持者,做得比南斗殿更多。儒家弟子,在越国入仕者众。多少年来,书山楚国不相接,越国便是缓冲,也是屏障,是书山能够保持超然的重要原因。>
若是楚国吞越,与书山交界,或许双方就要探索新的相处方式。那绝非书山所乐见。>
左嚣收回虚张的五指,面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龚知良求死,他当然知道,龚知良为什么求死,他也明白。此刻只是问:“陈院长要蹚这浑水?”>
陈朴随手抚平了文景琇的道躯,使其恢复常态、远离危险,温声道:“越国皇帝毕竟是正朔天子,天道所敕,不知公爷以何罪行诛?”>
“无罪。”左嚣很是随意地道:“他求死,我成全,如此而已。”>
“我想他也只是一时冲动。天下负责,社稷担肩,他岂能轻生?”陈朴道:“还请左公爷稍作原谅。”>
左嚣往陈朴身后看了看:“他怎么说?”>
文景琇从陈朴身后走出来,面上已不见狞色,没有了那种歇斯底里要拼命的姿态。甚至还重新束好了头发,极平静、极和睦,拱手对左嚣道:“朕一时冲动,发怨愤之言,淮国公不要当真。”>
左嚣不动声色:“本公向来只知‘君无戏言’!怎么越国皇帝是君王里的例外吗?”>
陈朴出声道:“越国皇帝虽是一国天子,也是左公爷的晚辈。在长辈面前,难免有些放任情绪。这龚知良任事勤勉、秉性忠义,多少年来为国家修桥补路……死得可惜了。”>
龚知良是一枚带血的筹码,为文景琇献上最后的赌本。>
左嚣无动于衷,只看着文景琇:“越国皇帝认可本公是你的长辈吗?”>
“当然!”文景琇道:“朕虽不肖,也知敬长敬贤。从一开始朕就说,朕非常尊重淮国公,所以才出阵相迎——朕从未想过,如淮国公这般德高望重的长者,会把朕怎么样。”>
左嚣眼皮微抬:“那么越国皇帝,本公作为长辈再问你一次——姜望能不能赶得上我家的午饭?”>
陈朴不说话。>
“左公爷!”文景琇叫起屈来:“朕实在不知,您为何一定要把姜阁员的行踪,与越国联系起来。越国积弱久矣!有能力无声无息伤害姜阁员吗?那是何等英雄!从妖族腹地都能成功归来,岂会在小小的钱塘江翻船?说不定他又去了边荒,过几天就回来了,您是关心则乱,朕受无妄之灾!”>
左嚣定定地看他一阵,然后道:“好,就你前几十年的忍性,以及今天的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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