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深山遇袭(2/2)

锦衣卫的眼线,或者说,肯定会有。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又视察了一遍灾区,而后在钱倞战战兢兢的眼神中从容回到帐篷,吩咐没自己命令谁都不许随意进出。

那处帐篷是他与云岚的专用领地,暂时是安全而保密的。

从五行山到邺城一路颠簸本就够他受的,方才在灾区的时候,他始终扶着她,到后来几乎把全身重量都撑在了她手臂上,可见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这个男人,也真是倔得可以。

相比之下,云岚才是最不淡定的。

“要不要喝水?我斟给你。”

“不必了。”白祁月倚在床头,微微侧过脸来看她,秀长的眸子清亮无比,“你这是什么表情?”

即使不照镜子,云岚也清楚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纠结,她抬手用力揉了揉脸,低声叹气:“你先歇着,我去那本《毒心经》上再找找方子。”

“‘渡劫’没有解药的。”

“……知道没有解药你还笑得出来!”

他温声道:“我死不了。”

“那是你自作聪明!你以为靠着被试过药的底子能解决所有问题吗?”云岚蓦然大怒,“在我顺利解毒之前,再废话就杀了你!省得麻烦!”

她第一次如此情绪失控,毫不掩饰蛮横泼辣的那一面,却并不令人生厌,反而觉得温暖。

她曾说从小到大,他算是对她最好的人,而事实上,她也同样是对他最好的人。

是为数不多的不仇视他也不惧怕他、希望他好好活着的人。

“要看书的话,不如到我身边来看。”

“警告你啊我现在很火大,再调戏我我真的会整治你!”

白祁月把头靠在床沿上,笑得慵懒随意:“我是个病人,你多少也该迁就一下,更何况我这种男人根本对你造不成威胁。”

“尽瞎扯,你是哪种男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云岚虽不满于他对自己身份的自暴自弃,却也不禁心软了,于是回身取了《毒心经》,像只灵活的小野猫般爬上了他的床,挪到角落坐好,而后探过左手去,很霸气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喏,安心睡吧。”

帐中寂静,静到只能听见她翻书页的声音和彼此间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白祁月叹息着再度开口。

“云岚。”

“嗯,在呢。”

“你和宰相……”他似斟酌了许久言辞,终归于唇边一点微弱弧度,“果然是自古以来最稀奇的一对父女。”

“有什么稀奇,我和他不熟。”

“不熟?”

她模棱两可地点头:“啊,就是没感情的意思,估计我若没当上太妃,他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你恨他?”

“为什么莫名其妙问起这个了?”云岚奇道,“谈不上恨吧,他活着我大可见招拆招,他死了我也不心疼,仅此而已。”

说起来,她压根和宰相未曾谋面,只是根据原主沐云岚的记忆辨别出沐琰模糊的影像,用萍水相逢来形容都显得矫情。

白祁月沉吟半晌,忽而抬起手指抚了抚她的脸,语气淡然:“所以你把真正的沐家次女送到哪里去了呢,丫头?”

此言道出,犹如石破天惊。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不就是沐家的二女儿。”

“你不是。”他冰凉指尖停留在她的颈间,气息虚弱却毫不影响眉眼间那一抹笃定神色,“沐家次女六岁回府,此后十年均不曾有接触外界的机会,按理讲名门后裔,纵然地位不高,会几招防身之术倒也不足为奇,可你的力量已经不是防身的级别了,没个七八年是练不出来的。”

在五行山时,她优秀的爆发力让他彻底证实了这一点猜想,那样见惯了鲜血的镇静从容,绝对不是久居深闺的文弱庶女能够做到的程度。

他需要亲口向她证实。

云岚此刻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即该露馅的还是露馅了。

她能辩解什么?怪就怪自己的盗贼天性难以克制,完全无法与曾经的沐云岚重合。

呜呼哀哉!

“那个……这具身体的确是沐家次女的,不过我和相府没什么联系,也是真的。”她拿书挡着脸,幽幽道,“白祁月,你听说过……借尸还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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