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整件事不是意外
虽然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从小习惯了斯文端方的季宴臣还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衣衫不整，他吻了吻林明曦的额头，将她塞回被窝里，先进浴室冲洗。
林明曦侧躺着，脑袋枕在手臂上，望着浴室的方向，想着他那句“我如果不信你，就不会回来”，嘴角弯了弯，心情一松，强撑的精神也到了极限，她很快就被无尽的疲累卷入黑暗之中。
遂等到季宴臣从浴室里出来，想带她去清洗时，她已经在睡着，呼吸绵长而均匀，看得出是真的很累。
季宴臣将被子拉到她的下巴处，没有吵醒她，关了灯，离开房间。
门外，阿谨从昨天起就跪在那里，腰杆挺直，身体始终没有动过。季宴臣淡淡瞥了他一眼，越过他下楼，道：“起来。”
阿谨才缓慢地从地上起来，跪了一天一夜，他的膝盖都僵硬了，下楼时一瘸一拐，差点摔倒，好在被从后面跟上来的阿慎拽了一把。
此刻夜已深，整栋小楼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唯独别处人家里传来一声声焦躁的犬吠声，叫得人心不安。
季宴臣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姿态闲容，但有他在的地方，任何人都不敢造次，佣人战战兢兢地端上来一杯咖啡，她的手在发抖，放下时，咖啡溢了一些在杯垫上。
佣人吓得当场跪下：“对、对不起先生……”
季宴臣不是靳野，往常这种小事，他从不会有任何责怪，但今晚他却没有让佣人起来，置若罔闻，拿起小勺，轻轻搅动咖啡。
过了会儿，他才轻描淡写地扫了地上的佣人一眼。
只这一眼，佣人就跪不住地趴下。
季宴臣漠声道：“这几天，我看了很多死人，不是很想再见血，你是要自己交代，还是……”
到底是做贼心虚，佣人没有等他把第二条路出来，就接连磕头道，哭着说：“我交代，我交代，先生饶命，饶命……”
勺子轻敲杯沿，然后被随意放在一旁，季宴臣端起咖啡，顺势靠在了沙发背上，垂眸抿了一口：“说。”
“我、我……前天有个人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昨天早上去把小姐房间里的精油熏灯洗干净，我以为、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洗灯而已，平时我们打
扫也都要清洗的，就答应了……”
佣人说完又接连磕头：“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以为只是洗灯而已，先生饶命，饶命啊……”
阿慎沉声：“给你钱的人是谁？”
“我、我不认识，我是在买菜的路上遇到他，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佣人怕得全身发抖，又哭又求。
今晚小楼里所有佣人都被准许休息，唯独她被留下来伺候，她预感到一定是收钱的事情被先生发现，果不其然！
季宴臣放下咖啡杯：“往灯里加致幻药的人，不是你？”
佣人愣了愣，脸上浮现惊恐之色：“不是我，不是我，我怎么敢啊？如果不是洗灯这种小事，我也绝不会答应做，先生，我知道您的规矩，我不敢背叛您的啊。”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撒谎，季宴臣略一颔首，不再问下去，阿慎喊来手下，将佣人拖下去，又低头问：“先生，难道小楼里还有一个人被收买了？”
季宴臣摇摇头，而后起身上楼，仍是去了林明曦的房间。
阿谨在一旁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懂，终是忍不住问：“什么洗灯？什么致幻药？那个佣人怎么回事？先生在审什么？”
阿慎往后院走去，一边说：“小姐床头的精油熏灯里被人加了致幻药，就是致幻药导致小姐头晕眼花摔下楼梯。这个佣人原本是被人收买，要在昨天早上清洗掉熏灯里的致幻药，但她没想到，小姐会那么早起床，先生会那么快回来，所以来不及毁尸灭迹，被宋先生闻出了味道。”
阿谨还是没听明白：“为什么要在小姐的熏灯里加致幻药？”
阿慎冷冷勾起嘴角：“不加致幻药，小姐怎么摔下楼梯？怎么‘滑胎’？”
阿谨怔了怔: “你的意思是，小姐的滑胎不是意外?”
“整件事就不是一个意外。”阿慎来到关押宋睿的房间门前，看守的手下打开门，他走了进去 宋睿被绑在十字架上，全身血淋淋，他垂着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阿慎觉得他的模样不对劲，微微眯起眼睛， 伸手摸向他的鼻间，旋即眉目一凛一一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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