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节 一定数清自己的马(2/3)

身腾跃间掀了逢术,矫健地缩回前爪,将逢术按往地下。逢术缩了前身,以腰力收腿,一只膝盖上顶,一只腿脚拔地,借手势和插去地下的刀子往后蜷退。

猛虎的一只爪子穿透他的袍子,将一肋的皮肉擢伤,另一只爪子却像巨石般顶了他的肩膀,眼看就要撕过衣甲。

说时迟,那是快,他猛然昂身,将断刀刺上虎颌,而后运起平生气力,趁机从虎爪上挣脱。这时,他胸前已纷烂一团,除了衣甲外,还多出道道裂伤,整人也被激起凶性,便以神力掀动虎身,撞于树杆之上,而后绕了身子,用臂膀顶了虎腿压于树下。那虎仍可以以后爪捞去他背部,只两下,爪便从腰间入皮甲,斜拉到胯骨。他忍痛不理,一口气将虎喉剖开才肯罢手。

丢开老虎,他已神魂悸动,软成了一团烂泥。

这时,他检查检查浑身上下,不见过于严重的伤口,心中只记得要吃食物补充力气,便以匕首沿虎腹下剥,而后探手下去,掏出热乎乎的虎心来嚼。等热腾腾老虎心下肚后,浑身的鲜血汗液都已粘结,自觉气力又回到了自己身上,他便寻来水囊饮了个空,弓箭,回头去河岸。踉跄走了些许路途,竟碰到几名战士,一问,方知三人早被龙摆尾的暗探发觉,只是要到天黑才来接应。

逢术被他们接去,在岸边潜伏的队伍里见到龙摆尾,便把河对岸的情形告诉他。

龙摆尾见对方浑身是血,后面的人拖了大虫,内心惊叹,自然信得他对这支人马战斗力的判断,但此时战马已集于上游,勇武将士伏到中岸,也容不得半点变更。

冷风一阵一阵地吹,蚊虫死命地往人身趴去,噼里啪啦打脸的声音时而响起。

逢术站起来,龙摆尾也手掖披风站起来,他们把目光一投,只见茫茫黑夜里河水中间亮成一线,对面三三两两的火架,铁定是在成群的马儿旁休息的奴隶。

“给我一队人马,我要在敌人醒悟前抢回他们!”逢术不容置疑地要求。

龙摆尾不为他的口气动容,只是略微遗憾地说:“队伍虽众,却老的老,少的少!我,也只能给你五十人!”

逢术无奈,只好又一次看向对面,去猜想阿鸟他们怎么度过这一夜。

※※※

这阵子,狄阿鸟是忙得顾不得睡觉。

头天晚上,萨林黑阔的手下也察觉到河对面有人出没,而次日,狄阿鸟他们恰好去投,让他们松懈了不少。但萨林黑阔也不是没有一点疑惑。他一次一次地考验众人,判断他们的来历,出身,有没有作假。

宁古塔的膀子们是没得说,几个北雪山族的也不好判断,惟有狄阿鸟、狄阿孝年纪不大,可以诳出实话。狄阿孝不大说话,透出几分心计,相对于傻忽忽的“夸阿鸟”来说,不是最好的突破点。

于是,他较为情愿地被“夸阿鸟”缠上,反复问一些问过的问题,看前后的回答有没有出入。

狄阿鸟开始是一味装傻,而后是傻出了对策,你问他家里还剩阿谁?

他便回答数不过来,然后往里加狗加奴隶加牛加羊。

你问他姓龙的坏不坏,他就说谁谁家的狗多听话,却被撵得没有地方走,跳山坡摔死了。

萨林黑阔只好判断他是真傻。而他也乐得傻名,一心要去天高原阔的漠北娶媳妇,娶萨林黑阔的女儿。

吃晚饭的时候,萨林黑阔听萨满说头上的鸟雀不往几个方向飞,是大吉之象,便本能地警动。他出去看了一阵回来,又接到牧人的回报,说对面的树上挂过人,便又摆个龙门,要诈一诈龙宝法等人。

万事俱备,却有人缺席,原来狄阿鸟和大部分的人都不在了。

于是,他唬问完龙宝法,又让人去找“夸阿鸟”。龙宝法告诉他说:“夸阿鸟去看马去了,他说他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多马,很想数数有多少头!”

这是真话,说起来龙宝法内心也惨不忍睹,他是清楚,狄阿鸟为什么急于数马。

萨林黑阔乐了,又一次安心,心说:就是对面有人,这群家伙也不会是奸细,不然也不会派个这样的傻孩子。为了收买人心,他要了匹马去找狄阿鸟,发觉狄阿鸟和逢术家的亲戚们站在一起,果真是在数马。只见他仔仔细细,点着指头,大小,公母不漏,数完一群让一个人记住,再从头数,然后让另外一人记,……最后让他们把马数加到一起给最后一个人——狄阿孝知道。完了,又让前面的人记单群数目,只是外面看的萨林黑阔并不知情。

“这么多马,你数得过来吗?”萨林黑阔问,接着劝他,“给我一起回去,回头,我让奴隶们把数目报给你!”

狄阿鸟憨憨地回答:“黑个子阿伯不知道吗?努力数,白天数,夜里也数,总能数得过来!”

琢磨点内情的龙宝法觉得肚子憋得疼,为了掩饰,他又笑又摇头。

萨林黑阔却觉得他这个做阿叔的是在为这样的傻侄子苦笑,劝勉说:“你不要如此,他性格浑朴而已,长大未必不是一条好汉!”

龙宝法只好点头,叹气说:“怕是他非要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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