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其它的你们什么也不知道(1/4)

花流霜突然转变态度,允许狄阿鸟跟着二牛为小生意奔波,风月是其中明白缘由的。狄南堂受秦纲所邀,出兵平定燕山贼,加上所出资捐,被秦纲赐了从六品的官职,那也是秦纲在下臣没有陛见前所能行的最高封赏——六品以下任免。接下来,他又与秦纲一起南下旋灭王勋、蓟河岳。之所以能将之一一旋灭,三千铁骑突袭、破阵战功至伟。自古战事一起,武人升职就是连跳,哪怕龙青云是秦纲借兵的对象,要分润部分功劳,但这几仗打下来,也跑不了三品的一路总管。

然而,一家人来到京城,能受门吏的气,好好一个伟男儿,天天要去吏部排队坐冷板凳,时间一长,花流霜和龙蓝采不免认为,朝廷说不定会赶他们回老家,就算是不赶,只怕也只给了非实职的小官坐坐。

这时候,家乡的形势在那儿放着,回去不是件事儿,自家男人肯定是苦苦自己的一家人,保持塞外的安定,不愿回去。

要真要落户中原,提前锻炼、锻炼狄阿鸟,将来让他二叔给他些产业,让他经营也不错。

这不只是靠猜,也还有迹象。

本来一家人来京城,家族放在京城的掌柜一个劲求见,都不给见,这一天,花流霜一反常态,给见了两次。

第一次是专门问宅邸,问问也没让置办。第二次是问一问生意。

哪有把这两个事分开问的,还要在一天之内问。

这还不说明花流霜的心态么?

她想在京城建造府邸,解决当下的问题,更有心为狄阿鸟的将来谋个产业,先明了一番,将来好开口向老二要。

风月明白归明白,心里老不顺。

在狄阿鸟身上,他是下了苦心的,杂家,法家,兵家,霸王术一气猛灌,辛辛苦苦教出来,那是心头血,到头来去打理几家店铺?怎么传承自己治国平天下的理想呢。为此,他叹了一晚上气。

次日早上没有杀猪时的猪叫,天明了他才睡着。

狄阿鸟也没有闻猪起舞。但偷懒只延迟到天蒙蒙发亮。他已经习惯了早起,都是在往常杀猪时候转醒,花流霜叫他起床晨练,他正猫在床上装懒,假装还在梦乡,哼哼着四处藏头乱拱。

花流霜叫了两下,先一步出去。又睡了片刻,他猛然警觉,出其不意地睁开眼睛,害怕母亲回来时带着凉水,“呼”地一下往床下钻。龙蓝采提只鞋子要过来威胁,狄阿鸟却已经躲在床底下。

可惜床下太脏,他打了个喷嚏,被龙蓝采掀开单子,看对眼睛。

狄阿鸟赖笑一下,连忙说:“我鞋子掉床下了,我找一找鞋子。”龙蓝采不争执真假,问:“找到了没有?”

狄阿鸟干笑半天,快快地爬出来,看阿妈还在看他,回来又笑,接着猛地跑到院子里,在水井边拔盆水揉脸。

夜里很热,他睡了一身汗,刚刚又从床下出来,身上很脏,四处看一看,转身进了洗澡棚,一再倒水。

他洗起澡来也不消停,跳动如见鬼,哦呀呀唱歌:“我是一只可怜的阿鸟,每天早上睡不好。”

唱着,唱着,他突然停了下来,四处警惕,从缸边的木头缝里抽出张镜子,照照镜子,咧咧嘴巴看看牙齿,蘸水抹着眉毛说:“不知道阿雪找不找她的镜子。”

他不是很满意自己的长相,却安慰说:“黑点庄重。”

把镜子藏好,擦了擦身上的水,穿上自己的短裤,走出来,他就到处炫耀胳膊上的肌肉,蜷着胳膊,四处走动,看阿爸在水井边洗脸,也立刻走过去,再次抡起胳膊,让肌腱滚动隆起。

狄南堂怪异地看着他,问:“你有事给阿爸说吗?”

狄阿鸟笑咪咪地打个哈哈,看完自己胳膊上的老鼠,再看住阿爸,问:“怎么样?”

狄南堂放下布巾,微笑着说:“我看看。”

说完,把两只粗大的指头放上一按。

狄阿鸟惨叫了一下,再看软了的“老鼠”酸疼,半哭半笑着说,“怎么可能?”

“快穿衣裳,迟早阿爸按不动。”狄南堂笑一笑,拍拍他,“你妹妹和阿妈们先去玩了,阿爸等你。”

这个早上,狄阿鸟很是勤奋地练武,不停撑牛(俯卧撑在过去的叫法),休息时也不忘道貌岸然地给狄阿雪说:“阿哥打今儿起就要挣钱养家,你要听阿哥的话。阿哥说一是一,明白吗?”

狄阿雪莫名其妙地看住阿爸阿妈。

过了一会儿,她才知道狄阿鸟有求于人,想改变自己那一头的小辫子,扎起爵来。狄阿鸟一张口就解释说:“今年十四,该束发了。束发读春秋,长大有成就。”龙蓝采抓过他的辫子,团半天,却不明白,说:“好好的,很好看的。”狄阿鸟叹了口气,说:“要和二牛哥一起做生意了,总要像个大人吧。”

看一家人都不理解,他立刻苦闷地笑笑,哼哼两句,说:“有什么了不起!?都不帮忙,我自己束起来?”

他这么说了,回去也这么做,对坐水盆,整弄他的头发,直到二牛喊他一起出去,他才结束水盆边的奋斗,只是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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