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什么调养之法。”
令姒平淡迎着她视线,恬淡地笑了一下,“不过是皮糙肉厚罢了。”
“那就是天生如此了?真个好叫人羡慕。”念阮郁郁叹口气,未免她怀疑,按下了没再追问。但令姒自觉这样的回答不能令上位者满意,于是她又轻声补充:“……说起来,妾的生母倒是给妾留下过几张调养的方子。她本医家女,后来家道衰败,入了长安勾栏。妾不敢拿她一低贱之人的药方搪塞殿下。”
她每说一句,念阮的心间便愈冷一分,面上笑容依旧:“这有什么干系?药无贵贱之分,只要能治疗伤病皆为良药,何况药方?”
“你且取来,我先照着配几服试试看。”顿一顿,又轻声叹息,“如此,我才好寻个由头,救堂姊出那樊笼啊。”
令姒眸中有微光闪烁,不过转瞬又默然无息了。她俯下.身拜了拜:“妾谨遵殿下之命。”
“殿下这是在试探萧三娘子?”
采芽送了令姒出去后,折枝上前来替她把翻开的被角掖了掖,一面好奇问道。
难道萧令姒送上来的药方会有什么问题?
虚与委蛇演了这么一场姊妹情深,念阮倒真有些倦了,恹恹阖眼:“是,我已经给过她机会了,且看她怎么选择吧。”
如若令姒还是如同上一世一样,她不会再顾及同族姊妹之情。
*
却说令姒走后不久,兰陵公主便来了。因皇帝在凌阴里御赐了座宅子命她和苏衡搬出去住,她今日回来便是来取旧物的,顺带看望被幽居起来的妯娌和侄女。
“殿下,一个时辰以前,萧三娘子被宫里的人叫去了,想是很快就能回来。”
不待她问,守在令姒屋舍外的两名宫人便恭敬地应了。兰陵公主微微颔首:“不碍事,我在这里等她。”
侍女遂扶着她进入令姒的屋子。初春的微醺日光透纸而来,照得屋子里也似灰蒙蒙的。屋中陈设简朴而古旧,胡床、桌案、座屏、书架,皆古朴典雅,一应雕饰皆无。青纱的垂幔隔绝了外厅和内室。
南边明窗下设了张书案,摆放着纸笔,书案旁置了尊青铜的博山炉,里面正烧着什么东西,甫一进入便闻见股刺鼻的焦味儿,扑鼻而来。
“窗子都还关着,怎能在屋中烧东西呢。”
兰陵公主责备出声,几名侍女开窗的开窗,打扇的打扇,揭开了博山炉上的炉盖想将熏香剔除一些……炉内,犹在燃烧的檀香上正搁了一叠字稿,许是因为放得太多,那纸有大半已然焚尽,但仍有少许几张未曾烧尽,露出原本的字迹。
“呀,是烧的字稿呢。”
那丫鬟惊奇出声,拾了张未烧尽的字稿呈给兰陵公主看。兰陵一眼便看出是临的自家女儿的字,柳眉霎时蹙起,心间大惑。
她无事临摹念念的字做什么?
多年的宫廷生活使她敏锐地察觉到令姒定然有所异图,她不动声色地把那纸书稿收入绣囊中,吩咐几个丫鬟:“把东西放回原处,我们回去吧。”
又吩咐守在外面的宫人:“若娘子问起,就说孤来过了,不见她人又回去了。若没问,便不要提此事。”
皇后和苏中书圣眷正浓,连带着长乐王与兰陵公主亦是备受至尊礼遇,几名宫人自然是受宠若惊地应了。兰陵公主心事重重,攥紧了手中绣囊,迅速离开。
*
尽管丫鬟已做得够仔细,但等令姒回到屋中时,还是细心地发现了房间和她去时的异样。她脑子里轰的一声,先揭了香炉顶盖确认那些字稿都已烧成了灰烬,尔后佯作不知地问监守她的几个宫人:“姑姑们可是动我屋子了?我去时好像关了窗子,如今却合上了。”
被她这么一问,宫人们自然不能再说兰陵公主来过了,便很不耐烦地应道:“是又如何?你一戴罪之人,不知在屋中烧什么东西整得屋子里烟熏火燎的,我们总得搜搜你有没有在屋中做什么大不敬之事。”
狗眼看人低的贱婢!
令姒心中窝火,面上却还和气,佯作怯懦地致了歉复又回到房里。手心被她掐出一痕白印来,她不甘心地看向复又合上掩去日光的门扉,心道,难道真要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么?
而她那个好堂妹,又当真会救她出去么?
凭什么啊,凭什么同是萧氏女,她却可以那样好命,在太后、父亲接连出事后还能稳坐后位,不仅圣眷未减,陛下待她还比往日更好了。眼下便如此,等日后她诞下皇子,不知又是何等的恩宠。
若是她不能生育便好了。
这想法若水满则溢般自然而然地浮现于脑海,令姒自己皆被吓了一跳。但望一望四周萧瑟凄清的屋子,再低头瞧一瞧自己因长途奔袭上山而落了伤却没讨得好的一双秀足,这念头便若顽固的春草蛮横地在她脑中生长,再也去不掉了。
她决定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昭昭:你觉不觉得你有些双标,凭什么萧令姒前世做过的事便不能算到今生的她的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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