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失败(2/2)
之风采。”
和这帮子读书人说话,就是特别费脑子。永远都是先铺垫再摊牌,而且还得你自己去猜他怎么摊牌,摊了什么牌。能认认真真说话,正常说人话的,永远都那么屈指可数。
当然詹闶也听明白了,前面废话扯了一气,其实就是想表达一个意思,他愿意帮助行道教干名教。
读书人大多数缺乏骨气没错,可这么直白地表示要吃里扒外,帮着对头搞反攻的,也着实不多见。
且不论这是不是名教下的饵,让一个人做出这种选择,你要付出的代价至少也得等量才够。
要说官位,礼部尚书已经是正二品,再往高根本不是阿棣之外的人能控制的。说得远点,可能李至刚得等到死了,起码是致仕的时候,都不一定能混上个从一品的东宫辅臣。
折回来说李至刚和名教,好像也没什么过不去的仇恨,非得帮着外人搞事情,至名教于死地而后快。
最有可能的两点排除掉,剩下的也就是钱财这一条线。也就是说,李至刚如果并非名教安排的,那他就是来求财的,而且跟松江的布商有关。
这家伙的胃口还真不小,瞄着最肥的大肉就上来了。只是很遗憾,不管他是来用计的,还是真的来求财的,詹闶都不会接受。
内心摇着头,表面装作有些兴趣,又有些认真的样子,问道:“贫道不善打哑谜,李尚书还请有话直说。”
李至刚见詹闶认真,也就不再故弄玄虚了:“下官自举明经入仕十四载,如今虽忝为尚书之职,却也是陛下厚遇重用,并未曾受同僚半点恩情,反而多遭斥逐。彼等以君子自居,却不行君子之实,下官厌其久已。
国公东归仅数年,却能做出今日场面,助陛下鼎定江山,开国朝未有之先河,实在令下官敬佩犹加。如今陛下春秋鼎盛,大明国势日隆,正是行道教蓄力而发之绝佳时机。下官不才,愿助国公一臂之力,扫除旧痼。
只是下官也有个不情之请,松江四大布商昔日受人蛊惑做了些错事,此时早已幡然悔悟,委托下官向国公求一番机缘。乡里乡亲,如今又寻到了下官老母开口,委实推拖不过,还请国公看下官薄面照拂一二。”
这个货是真不了解詹闶,只觉得自己身为礼部尚书,能够在名教和行道教的争斗中,为詹闶提供有力的帮助。
却不知道詹闶在和名教的争斗中,根本不屑于玩什么内奸的把戏。用真理去对付嘴炮,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之一。
如果不是因为阿棣,如果不是因为要回报老朱开创汉人王朝的功劳,如今的大明早就是战火连天了。
即便詹闶也考虑到和平演变,愿意在阿棣之后才改变历史的大走向。也依然是玩一力降十会,不可能搞什么下作的把戏,怎么说也得和名教有所区别。
他更加不知道,詹闶对他的了解,远远超出了他对自己的了解。以他的行事做派,还有跟解缙之间的恩怨,用不了几年就得被解才子弄进大狱,而且是先后两次。
最终朱胖胖不计较他在阿棣驾崩的时候酒肉饮宴,还给了个知府的官位,让他有了死在为官任上的机会。
一个根本没什么合作价值的人,跟一个压根儿就没有合作打算的人谈合作,谋的还是从人家嘴里抢食儿,其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詹闶愿意跟李至刚多说几句,也不过是为了搞明白他的真正来意。现在对方和盘托出,他不但不会接受,反而更多了几分猜疑。
彩韵坊和万宝行,明显就是要一南一北垄断大明棉布市场的架势。而棉布的利润几何,李至刚这种级别的人物,想要搞清楚也很容易。
他既然能明白这里边的利润,还提出这样的“不情之请”。如果不是脑子被门撞坏,那就只有别具用心可以解释了。
如今是永乐王朝,坐在皇位上的是阿棣。作为皇帝的铁杆盟友,詹闶不怕名教耍手段用计谋,可也不愿意总是被那帮人恶心。
正所谓越像真的就越可能有假,灯下黑才最容易叫人上当。李至刚现在的做法,真就甩不脱贼心作祟的嫌疑。
所以不管他是不是别有目的,詹闶都只能给出一个答案:“李尚书有襄助之意,贫道心领了。但咱们实话实说,行道教要做的是辅佐陛下,为大明,为大明百姓,建设一个安泰祥和的盛世桃园,而不是在内部争斗中称王称霸。贫道自己,也没有要和名教死磕的念头,只要大家都是一心为国,又何必非要分个彼此胜负呢。
另外这个棉布的生意,万宝行早已经定下了路子,各地方的合作对象也已经选定。直隶、浙江地区的合作方就是诸暨谢家,也是贫道的亲家内兄在主持,和松江的范围重叠了。不过你也大可放心,贫道从来说一是一,绝不会因为当年的一点小事记挂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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