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鬼市（2/2）
日，都有许多大臣精心挑选难道的核桃作为祝寿贺礼呐。这位老板买对核桃送给长辈，再讲究不过了。”
其实当时不只是宫内，连民间这种风气也十分盛行，有句老话十分生动地描述了当时的风俗：人玩核桃，武人转铁球，富人揣葫芦，闲人去遛狗。时至今日，人们仍把揉手核桃称为玩核桃，即源于此。
而且，这玩核桃挑选也十分讲究，要求是纹理深刻清晰，并且每对玩核桃要纹理相似，大一致，重量相当，再加上能工巧匠的精心雕琢以及经多年把玩形成的老红色，就更显珍贵。
所以古代便有“赌核”一，野核桃还挂在树上的时候，便有人前去高价购买，弄到好的，便可以赚翻天，倒霉的，血本无归。
何天扬看着那胡子笑道：“哥，听你口音，像是京都人？”
胡子伸出大拇指赞道：“老先生真是见多识广！”
何天扬没有理会胡子明显带着恭维的话，又问道：“那你怎么会到宛城市来了？京都的古玩行情应该比宛城市好得多吧？”
胡子闻言叹了口气：“谁不是呢？不瞒您二位，我祖上也是在旗的，可惜后来大清覆亡，我们这些后辈才沦落到现今的地步。”
易言听得心中暗笑，其实早在清朝晚期，许多在旗子弟因为整日游手好闲，就已经是坐吃山空了，哪里还一定要等到大清覆亡？
胡子又笑着道：“好在老祖宗还为咱们留下些好物件，也算是一门生计了。我也是最近出来散散心，今天道宛城市第一天就碰到您二位了，也算是缘分呐。”
其实这种人在旧时候也叫做包袱斋，的是行内有的人眼力好，但没钱开店，便用蓝色布包袱到各家古玩铺“搂货”，然后转手卖出。这些人行踪不定，有时候忽然就会出现在你面前，有时候却是天南地北也找不到。
易言翻检出一对晶莹剔透，如玛瑙一般的核桃，看起来十分漂亮，但用噎鸣精魄感应了一下，却没有反应，心中拿不准，便向老板问道：“掌柜的，你这对核桃我看不准，能请朋友帮我掌掌眼不？”
胡子呵呵一笑：“当然可以。”
这也是古玩界的规矩，遇上自己看不准的东西，要请朋友掌眼，一定要跟摊主明。征求同意后，这个替你掌眼的朋友就是你的代理人，可以直接和摊主品论物品的真伪、价值，并代表你讨价还价。
最近易言看了不少古玩界的书籍和网上交流的帖子，也懂得了不少古玩界的规矩。
他把核桃递给何天扬道：“何老，您看这对核桃怎么样？”
何天扬接过来上手掂了掂，熟练地把玩了两下，感觉手感细润，碰撞声音如同金石，又仔细看了看色泽点点头道：“这对狮子头倒像是老核桃，也适合送长辈，既然我这朋友喜欢，就请掌柜示个价吧。”
现在市场上常见的玩核桃，大致可以分为麻核桃、楸子核桃、铁核桃这三大类。其中麻核桃相对更受玩家青睐，狮子头、虎头、罗汉头、鸡心、公子帽、官帽等，都是其中有名的品种。
胡子见何天扬对玩核桃“质、形、色、个”的讲究颇为清楚，心中收起轻视之心，但嘴上仍道：“您二位老板真是好眼力，起这对狮子头，那来头可真是不。这是当年和珅和中堂最喜欢的一对儿核桃了，后来被嘉靖爷抄家，就充了公，我祖上当年立了大功，这才被赏赐了这对儿核桃。可以是我这一堆核桃里的压堂物件呐。”
完他不看易言，而是对何天扬道：“您要是喜欢，五十毛拿去。”
古玩界交易一半问价都是以一毛代指一百，易言知道，这胡子所的五十毛，可不是五块钱，而是五千块钱。
易言没有插话，静静地等着何天扬的还价，一边翻检着其他核桃。
何天扬深谙古玩市场“头载三尺帽，不怕砍一刀”的砍价规矩，也不理会胡子编得天花乱坠的故事，抬头对胡子，伸出三个手指笑笑道：“三毛钱。”
胡子夸张道：“老板，您也太没诚意了，这不是胡乱还价么？”
何天扬也笑道：“哥，你不是也在胡乱要价么？”
胡子知道碰到了真正的懂行人，便爽快道：“看老板也是爽快人，那我就吃个亏，行价十毛让给您了。”
原本低头挑拣核桃的易言忽然又扬起手，拿着一对形状有些奇异的核桃问道：“何老，这对核桃您也帮我跟掌柜的讲个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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