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五章端王最信任的幕僚——江安（2/3）
但担误了卫如流的正事，慕秋重新垂下头，没当场表露出自对沮浚的反感。
沮浚却了，意不达眼底：“姑娘看不我这种人很正常，可设身处地，姑娘又能比我好上几分。”
这些养温室里的花朵，最擅长的就是高高上的刻薄指责，根本不能感身受。
动气说了这番话，沮浚迅速扫了卫如流一眼。
还记得刚刚自对这位姑娘态度不善，卫如流那沸腾的杀意。
然而这回这么明晃晃指责，卫如流不仅没半分失态，反倒端茶杯慢慢抿着茶水，似乎是……等着看好戏？
慕秋不想卫如流惹事，但沮浚主动提及了她，慕秋也没再避让。
她抬眼看着沮浚，平静道：“沮大人，我是看不你，但这之前，是你自先看不自。”
沮浚表情一僵。
“你确实应该佩服卫少卿，你处境之艰难不如百分之一，可从未如你这般自弃过。”慕秋娓娓说道，“我也不劳沮大人操，朋友遇到险境，我绝不会独自苟全。”
沮浚眯眼，上下打量慕秋。
但很快，卫如流那冷冷落身上的目光，又让不敢再造次。
沉默片刻，沮浚取过旁边那碟花生，自抓了一把，剩下大半碟都推到卫如流和慕秋前，边剥着花生边冷淡道：“也许确实如你所言吧。”
吃了两颗花生米，沮浚环顾桌案，没找到酒，愈发意兴阑珊。
“再后的故事就更加无趣了。”
“叛徒过上了自梦寐以求的生活，却日夜不能寐，后来一日，叛徒意外偷听到军帐里的对话，得知大燕所的军事部署都被北凉提前知晓……”
“六万人的命就这个卑劣的叛徒一念之间。舍弃了好几个兄弟的命换来了荣华富贵，却没失掉最后的良，跑死了马赶去山海关——”
“就差一步！”
沮浚失，着着哭了出来。
“只差一步就能挽回局，只差一步那六万军队就不会闯进那处绝地，被北凉生生坑杀而死！”
“我站那里，我的脚下，是六万具还温热的尸！！！”沮浚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几近疯魔。
那是日日夜夜缠绕着的梦魇，是十年来都不敢直视的罪孽，梦里说着梦话，都不敢将这些话倾吐出哪怕半句。
如今隔了十年光阴，终于找到了可以一吐为快的机会。
慕秋头皮发麻。
那六万具尸不是与她毫无关联的存，里她的外祖父，她的小叔。
她险些要控住不住脸上的表情，温热的掌忽而覆着她的手背，予慕秋无声的安抚。
卫如流完全没受到情绪的感染，认真审视打量着沮浚，似乎是评判的话是否可信。
沮浚渐渐平静下来。
用袖子擦去眼泪，满脸狼狈。
“就我即将晕死过去前，我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
山海关暴雨日未绝，仿佛是六万英灵流不尽的血与泪。
尸山血海，死气横生，又恰逢深冬寒霜，天地间生机断绝。
直到一青衣男人，撑着把油纸伞，缓缓来到山海关。
伞沿低垂着，天地昏暗着，就沮浚即将昏死过去前，青衣人微微扬了扬伞沿，露出藏伞沿下的半张脸。
……
“很多年来，我都以为自那是出了幻觉。”沮浚自嘲而。
卫如流眉蹙：“你知道那个青衣人是谁？”
“原本并不知道，但前几天拜见你们大燕端王，我看到了。就站端王身侧，是端王最信任的幕僚——江安！”
屋外泼了滔天大雨，重重砸屋顶上，仿佛老天爷也震怒。
雨水随风潜入室内，灌得人口微微发凉。
沮浚情绪伏过大，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半晌苦继续道：“一边是叛徒所言，一边是端王最信任的幕僚，信与不信，都由你们。”
“这回我极力争取到了出使大燕的机会，只是想将我知道的所事情都告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十年了，如今我也算是解脱了……”
沮浚缓缓身。
这一番话似乎是耗尽了极大的力，以至于看来憔悴了许多。
往外走了两步，沮浚又再次停下脚步。
似是突然想什么事情。
“前段间，卫少卿曾大早朝上据理力争，护一女子无需去北凉和亲……”
沮浚慢慢说着，忽而转身跪倒地，向着慕秋所的方向磕了个沉重的响头。
***
沮浚走了。
茶室重新恢复静谧。
慕秋情些沉闷压抑，支了茶室的窗透气，却被飞溅而入的雨水打湿干燥的手背。
碟子里的花生几乎没人动过，卫如流慢慢剥着花生，将花生米放进另一个干净的碟子里，推到慕秋前，又随手泼掉沮浚沏的茶水，重新慕秋泡茶喝。
的泡茶手法比沮浚更为行云流水，赏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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