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九十六章不堪为人子,不堪为人弟(1/3)

衙门里的气氛瞬间凝滞, 众人连大气不敢喘,周遭静谧得连头发掉在上的声音能被听见。

面慕秋来势汹汹的质问,端王面无表情抬手鼓掌:“你二人的故事编得真不错, 本王听着,比酒楼说书人说的要吸引人。”

卖军事机密给敌国, 这样的罪名, 他不可能认,担不起。

慕秋唇角微微一弯,脸上浮现淡淡笑意, 这抹笑意让凝滞的空气再次恢复流动:“端王殿下觉得臣女和卫少卿说的话, 哪里不劲吗?”

端王冷笑,仿佛不屑于回答。

可事实上,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牙关在无意识颤抖。

没人比他更清楚, 卫如流和慕秋说的这番话, 距离真相到底多近。

或者应该说, 他们方才说的,与真相一字不差。

他们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莫非……他们手里真的掌握了什么能定他罪的证据?

不,不可能,那件事情他做得那么小心, 怎么可能会遗留下证据。

可令端王震惊的是, 慕秋居然真的又掏了一沓证。

——这些全部是慕秋从平王那里得到的。

平王一直视端王为敌人, 这几年间, 他从未停止过搜集端王的罪证,皇天不负心人,花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总会些收获。

年的事情, 端王确实清扫得干净,但只要做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这里面,装着三样东西。”

“第一样,是年御书房侍卫的证词。他可以证明,年能够不经通报就自由进御书房的,除了太子,就只端王殿下。”

“建元三十七年十月十二日,山海关大战爆发前半个月,端王殿下为何孤身一人进入御书房?又为何行迹鬼祟从御书房里来?”

端王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了拳。

不等端王思索辩解的话语,慕秋继续说道:“第二样,是建元三十七年七月到十月的帝王起居注。”

起居注,主要是史官记录帝王的言行录。

那期间,建元帝一直缠绵病榻,关于他本人的言行没什么记录的,但里面清晰记录了皇子、皇孙、后妃来他榻前侍疾的次数。

“那期间,太子卫煜忙于国事,不能时时在榻前尽孝道,便派了皇长孙代为侍疾,他本人则是每三日寻太医过问一次陛下的身体。可端王殿下您,在那个月里,只来探望过陛下次。”

“第三样,是几份弹劾折子。御史弹劾端王殿下在大庭广众之下,屡次太子言不逊。”

“敢问端王殿下,那时候在忙些什么,以至于忘了为人子、为人弟应的孝悌!?”

说着逼问的话,慕秋的神情平静。

走上前,将这三样东西恭敬放在刑部尚书的案前,向刑部尚书行一礼退下。

冷汗从端王额角滑落,他浑身在发软,下意识看向江时,露求助之色。

这种时候,谁能看端王已是穷途末路,与端王素来不合的肃王立马跳来落井下石:“本王记得,皇后娘娘从前最疼爱三皇兄,但这么多年来,三皇兄可从未去过养心殿向皇后娘娘请安啊。”

简言之露思索之色:“古郑庄公与共叔段兄弟阋墙,乃至郑庄公立下誓言,与母亲武姜不及黄泉,永不相见。而今十年间,端王殿下从未去养心殿探望过皇后娘娘。端王殿下,是昔日之郑庄公,还是昔日之共叔段?”

平王用茶盖拨弄茶水,轻声道:“郑庄公雄才伟略,乃春秋时期第一霸主。”

他没清晰表明自己的态度,但任谁能听来他话中的讥讽:端王这般人,自然是不配与郑庄公相提并论。

卫如流的言辞更为尖锐:“共叔段不堪为人子,更不堪为人弟。”

被众人这般指桑骂槐,端王气得脸色涨红。

他想要站来,大吼一声“放肆”,可事实上,他意图起身时,身体猛往后一栽,背脊紧紧贴着太师椅背,整个人茫然无措,思绪瞬间飘回到十年前。

*

戾太子卫煜,是建元帝的嫡子,是建元帝的长子,既占了嫡又占了长,被册立为储君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身为储君,肩负着万民的期许,戾太子要学的东西非常多,除了每个月必要的请安外,戾太子几乎没时间去陪皇后聊天说话。

与戾太子不同的是他。

他在一众兄弟中排行老三,又是嫡次子,不需要承担万民的期许,在御书房的课业只要过得去,夫子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他更多时间陪伴皇后,更多精力玩闹,惹皇后操心。

一边是端方守礼,一个月只能见三次的长子,一边是活泼胡闹,让自己操心又逗自己笑的小儿子,皇后会更宠爱幼子不足为奇。

这份偏爱,渐渐滋长了他的野心。

明明同父同母,明明资质不比嫡亲兄长差,只是因为比嫡亲兄长晚生了三年,就与皇位无缘,日后只能做个富贵闲散王爷,他说不清那股嫉妒和不甘的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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