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6章 直面人心（1/2）
当初玄武门之变，卫王府和秦王府皆有人离开，而他和当今这位，都没阻拦，任他们离去。
趋吉避凶，求生是人的本能，知道有危险，甚至会死，当然会逃，别说奴仆和亲朋，即便是家人，生死关头也会离开。
老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夫妻都如此，更何况一般的仆从和门客，生死关头，当然是先保全自己，所谓的情义、情感之类的，统统的见鬼去。
“王爷，情况似乎不对。”
进了国公府，副将李君羡迅速扫了眼，发现府内有点诡异：“国公府的人，比平时还多，太奇怪了。”
“你经常来这儿么？”
李玄霸也有点懵，虽说彼此关系很近，可他是亲王，很少和这些重臣来往，除了上朝打个招呼，宴会碰面之外，私下很少见面。
“臣很少过来，可臣的儿子李协和世子是朋友，因为他的关系，臣对齐国公府的情况，知道一些，平时没这么多人。”
李君羡虽然姓李，却不是李氏王朝的人，而他的经历并不干净，是降将，绝不能让人起疑，赶紧说清这层关系。
“这就怪了。”
李玄霸放慢了步子，发现中堂门前的院子里，跟赶集似的，大有人满为患之势，吵个不停，有的说得唾沫星子飞，有的吵得面红耳赤。
恰在此时。
一个穿着绿色齐胸襦裙，梳着双马尾的女孩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对李玄霸两人行了一礼。
这次是货真价实的双马尾，而不是唐朝的双髻了。这个发型是长孙冲弄的，觉得这样更好，飘逸而灵动。
这个穿绿衣的女孩，当然就是长孙冲的贴身丫环，绿衣。虽然有点抗拒这发型，还是嘟着小嘴接受了。
“王爷，我家少爷说了，要是王爷不着急抓他，可以先看一出戏，虽然不算精彩，却有意思，可直面人心。”
绿衣又行了一礼，几乎原话转达了长孙冲的意思：“当然，要是王爷着急，请随奴婢进去，少爷在西侧偏院等你，说那儿清静，适合打架。”
“打架？”
李玄霸愣了下，乐得哈哈大笑：“这个长孙冲，有点意思啊。如此严肃的事，居然说是打架，不仅没逃，还在偏僻之处等着本王，听这口气，好似没将本王放在眼里。”
“王爷，是你想太多了，少爷绝没这个意思，而是担心误伤旁人，现在的国公府，不相干的人太多了，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了。”
绿衣扑哧笑了，指着走廊：“别说院落，连走廊里都是人，前院是有身份的，一般的仆从和下人，在后院，比这儿更多。”
“为何？”
一听长孙冲没走，李玄霸也不着急了，更何况，他很想看看，长孙冲说的好戏，到底是什么幺蛾子。
“少爷抗旨，全府轰动，惶恐不安，人心浮动，别说仆从和门客，连家眷和亲属都想离开，只有少数人愿意留下。”
绿衣大致说了府里的情况：“有了开头，离开的人就更多了，更坏的是，老爷没回来，而是王爷带着禁军捉拿少爷，听到这消息之后，府里的人更慌了，恨不得立即逃走。”
“这会儿，府里的仆从已经离开过半了，而院子里的人，多数是齐国公府的亲朋，十万火急的过来，是为了划清界线，和国公府断绝关系，万一抄家灭门，不至于连累他们。”
“王爷，齐国公府的世子，挺有意思的啊。”
李君羡眼底闪过一丝寒芒：“他不仅没逃，还请王爷看这出戏，让我们见证这一幕，到底要做什么？”
“这种事，本王向来厌恶，真猜不透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知本王是来抓他的，还请我们看戏。”
李玄霸一阵头大，完全不明白长孙冲的真正意图：“你少爷是国公府的世子，祸也是他闯的，不能一走了之，累及家人，可你一个小丫环，为何没走？难道不怕被牵连？”
“回王爷的话，少爷说了，齐国公府不会有事，风波之后，会更加兴盛，至于抗旨之事，那位也不会真的计较，反而会升他的官。”
绿衣几乎又是原话转达：“至于原因，王爷就不要为难我一个下人了，少爷没说，小人也不敢问，当然也想不明白。”
“以前从没听说，齐国公府的世子，是这么有趣的人，既如此，我们不要负了这片好意，先看戏。”
李玄霸大笑，声震长空：“长孙冲，本王已经顺了你的意，不会急着动手，你是不是该出来了？”
“多谢三爷赏脸，只不过，冲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暂时不方便，怠慢之处，等会儿必当面赔罪。”
国公府上空，响起雷鸣般的声音，整个国公府都在颤动，尘埃飞扬，花木摇曳，碎石漫空，泉水倒流。
扑通！
扑通！
扑通！
胆小的，不管是国公府的仆从，或是急着和国公府划清界线的亲朋，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跪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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