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节 跪求谅

令程桔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泽那呆子竟然在昨天就赶了过来。这让她心里不禁有些洋洋自得:

“哼,有本事你就别跟来!”

李泽见程桔秀今天早上才回娘家,心下奇怪,忍不住问道:

“你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

程桔秀白了他一眼:

“你管得着吗?!我愿意上哪去就上哪去!”

李泽心下虽然生气,但这是在丈母娘家,地点不一样,那火气也就不能随便发泄了。

程老爷子觉得奇怪:这女婿和女儿是结婚后头一次回娘家,一个头天回,另一个第二天回,要回也得一块回呀,哪有这样回娘家的?当下就估摸着这两口一定是斗嘴吵架了,于是沉着脸,叫过女儿女婿,闷声问道:

“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泽心里止不住一阵狂跳,看来一顿臭骂在所难免了。

果然,程桔秀添油加醋,将如何在李家受欺负、如何受李泽暴打的事情哭诉了一遍:

“爹,妈——你们可要为女儿做主啊!再不做主,女儿就活不下去了!”

程老爷子听完女儿的陈述,自然是怒从心头起,此刻早已将女婿送来的一大捆上好的烟叶置之脑后,朝李泽吼叫道:

“畜牲,你!是怎么回事?”

面对老丈人的威风,老实巴交的李泽噗通一声跪倒在岳父大人面前:

“爹,都是我不好!我该死!我以后再也不生桔秀的气了!求求您原谅我吧!”

程老爷子用长烟枪指着李泽的鼻子大骂道:

“畜牲!两口子吵架斗嘴也就罢了,你咋还学会打人了呢?安?那女人是用来打的吗?你这个畜牲!再发现你打他,老夫可要对你不客气!”

李泽磕头如捣蒜:

“是是,爹得是,我再也不敢了!”

就这样,两口在娘家呆了两天后,第三天一大早,夫妻俩又结伴着回到了沙家湾。

早已心急如焚的王开秀,见儿子、儿媳妇终于回来了,喜笑颜开,早已把先前对儿媳妇的愤怒忘得一干二净,当下就到灶房去烧火做饭。

程桔秀此番回到娘家,既满足了与老情人的**之欲,又打压了李泽的嚣张气焰,从此在家里的地位日渐高涨起来。

这年冬天,程桔秀竟然给李泽生下了一个大胖子,取名为李春耕。喜得王开秀和李泽眉开眼笑,这李家好歹总算有后了!没过两年,程桔秀又生下一个儿子,取名为李春雷;又是两年过后,第三个孩子降生,这次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儿,取名为李朵。

时间转眼来到20世纪80年代初,这一年,李泽的大儿子李春耕已是12岁,二儿子李春雷10岁,女儿李朵已经8岁。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三个出生在贫瘠山村、贫穷家庭的孩子,早早地就拉了生活苦难的纤绳。

在苦难下的阴影里,在沉重的生活负担里,李泽的三个孩子上演着中国农民最为质朴、最为普通而又最为感人的人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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