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荇菜左右流 - 第97话(1/2)

七日弹指。

无忧待解禁,一早便直往怀橘宫去。

入得宫内,见弄无悯立身院中,驻足荫下,仰面对花。未待无忧启唇,弄无悯已是轻道:“禁足方满,便似笼鸟脱困,穷犬下山。”

无忧闻其言,辨得话中笑意,盈盈反唇:“天鸡早啼。倒是某君,展翅而候,立尾相迎。“

弄无悯不禁摇头,轻叹口气,失了奈何,不怒反笑:“无悯无尾。”言罢,面上微红,稍一转身,便往院中桌凳而去。

无忧见其神态容姿,端一无暇,无有异样,心下一动,恍惚日前敛光居堂上,那人那事,闺梦无痕。

弄无悯见无忧失神,轻咳一声,引了无忧往桌畔,布了茶汤,轻道:“怎与吴牛为伍?”

无忧先是不明,转念方知,弄无悯所指,乃是愚城桥玄英。无忧掩口娇笑,心道:原是水牛所化,无怪形貌不佳。

“说来话长。”

弄无悯抿唇,笑应:“山静日长。”

无忧见推脱不过,只得啜尽盏茶,佯怒道:“此番奇遇,全赖某君。”话音稍落,闻弄无悯轻道:“原指点卸甲前往,愿尔安然翼下,恐是那桥玄英先至。”

无忧暗道:见无悯事事皆查,亏得我早作编排。

“知君思虑周全,处处以无忧为先;然,后日,若复自作主张,以仙法相欺,以宫规相压,我便......“

无忧一言未尽,抬眼见弄无悯定定凝视,唇角再勾,轻道:“如何?”

无忧细思,深感力薄,无可奈何,缓道:“我便青眼转白,明枪转暗,惩你无从措手。“

弄无悯举了茶盏,近了唇边,闻言一哼,倒是笑出声来,缓将那茶汤饮尽,方道:“无悯知错,下回不敢。”

无忧一怔,旋即巧笑,柔声轻道:“孺子可教!”

二人相对,笑语盈院。

少倾,无忧接道:“不欲再见卸甲,各中因由,无悯应知。”言罢,稍一低眉,面有哀色,沉吟半晌,又道:“那桥玄英乃巷口所现第一,这便求助于他。”

弄无悯稍一颔首,轻道:”可是一直留于愚城?“

无忧轻笑:“不然如何?身为咒法所拘,偏那桥玄英,功法亦是寻常。”话音刚落,无忧陡地抬目,正色道:“那人自话功法寻常,倒不知真假?”

弄无悯再叹,应道:“却是实言。”少倾,接道:“然相较于你,总棋高一着。”

无忧自知功法低微,面上讪讪,缓道:“吾本忧心无悯安危,央桥玄英外出打探虚实,却不得君下落。”无忧稍顿,又再调笑:“无悯之于世人,若瑶柱之于啖客,大泽之于夸父。“

无忧言罢,自行摇头,叹息不止。

弄无悯见状,开怀展颜,诘道:“这般时辰,未进膳食?”

无忧哑然,见弄无悯浅笑嫣然,如隔云端,愣了半晌,忽闻弄无悯再道:“饥肠辘辘,怎未见尔垂涎。”

无忧舔舔唇角,媚道:“七日之前,涎若悬河,惜君应而不取。”

弄无悯花腮若火,喃喃应道:“无三媒六证,行夫妻之礼,实为轻慢不敬,非吾不取,恐尔允而悔予。”

无忧沛然,凝眉柔道:“那日凤凰河畔,曾言‘若得同心,必托媒妁’,无悯确是牢记心上。”

二人默默,一时无言,半晌,无忧轻笑,猛道:“如此,无悯如何脱那媚器挟制?”言罢,倾身而上,面容实需玩味。

弄无悯耳赤,轻声道:“七日之期,置躯于肥遗江,以骤水冲之;施以灵引,灵神面壁,静心寡欲,长思几过。”

无忧浅笑,眉眼一飞,“当真?”

弄无悯抿唇,颔首稍退,眼神明澈。

无忧不甘,探身又道:“愚城密室,可有非礼而动?”

弄无悯朱唇轻启,却不欲言,阖目蹙眉,少顷,抬眉凝视无忧,应道:“太清澄澈,泥垢企可滓秽。”

无忧念着青丘那虚弱模样,再见弄无悯正色仙姿,不敢稍疑,心下却对那媚器好奇不已,想着于密室中未得详见,便含糊道:“无悯......”

弄无悯抬目,见无忧狡黠之色,未闻其言,已是解颐。

“无悯,”无忧娇声央央:“那媚器是何来处?几何能耐?能将无悯困住多日,必非等闲长物,且给无忧一观可好?”

弄无悯长叹口气,心下暗道:果如所料,狡狯不见稍隐。念及于此,不禁摇头,全不欲理会。

无忧见状,讪讪起身,闻弄无悯缓道:“你与那吴牛怎得密室所在?”

无忧一顿,娓娓应道:“无忧功法虽低,时运却佳,先得桥玄英义举相助,后得一斗笠客拨开云雾,告知无悯所在,这便前往。”

弄无悯不语,面色一沉,心下计较:恐陷九之事并非寻常,那人假手青丘,丧吾斯文;又将无忧引至,欲令吾二人分道背驰,其心当诛!

“可绘那斗笠客面容?”

“实是出奇,那人虽戴斗笠,却未掩面,当时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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