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三节 过年(1/2)
大雪狂舞,天地间一片寂静,唯有吴兴郡城外战鼓震天,粘稠热血冲破城墙上的冰雪,缓缓流了下来,砖石和尸首杂乱的堆彻在城墙下,不时有天师鬼卒从云梯上跌落下来,惨叫挣扎过后,变成新的尸体。
吕公车后方五十余步远的地方,一堆堆尸体横七竖八彻在一起,白雪已将尸堆掩盖,几只僵硬的手臂透过浮雪,突兀的指向天空,向人间诉说着对生命的不甘,一群神情麻木的牛车夫,将尸首一一搬上牛车,轮痕深深,在雪地中缓缓驶去。
恶战刚开始时,双方兵将心中都有恐惧,待见到同袍一个个凄惨战死后,心中只剩下兽性和仇恨,就是拼上性命,也想咬下对手一口血。
城头争夺越来越激烈,不时有鬼卒从云梯上攀上城头,被城头守军推下城头,又有一批鬼卒登上城头,双方一阵混战,天师道修士们不顾一切御器冲击城头,郝柏与了念禅师等晋军守城修士纷纷御剑拒敌。
天极宗“四象阵”蓦然发威,幻化成一头暴怒的血龙,在吴兴郡城上空怒吼盘旋,吴兴郡城中每一名修士全部滴血献祭,注入孙氏族长厅中玉案内,玉案中血花翻涌,各种人面表情不停交替闪烁,有愤怒、有不甘、有冷笑。
潘师叔长眉抖动,缓缓颂咒围案慢走,不时伸出手指向玉案中按去,每一按时,空中盘旋血龙都应按向天师道一名修士喷出血光,道法稍逊的修士,被血龙一喷之下,直接跌下御器,血肉崩溃。
每阵亡一名天师道修士,站在春秋战车上的卢循都要狠狠摔一下毡帽,当毡帽摔了数十下时,卢循看见空中盘旋血龙向临海县“祭酒”扑去,血光一喷下,临海“祭酒”一个跟斗跌下飞剑,直接掉到城墙内,不见了踪影。
“啪”的一声大响,卢循将面前的春秋战车车辕击了个粉碎,将毡帽匆匆带到头上,令道:
“传令,让攻城的修士撤回来,敢有不退者,杀无赦!”
天师道起事后,攻城陷地一路顺利,天下岭南漠北各路人马源源不断来投奔,但卢循心中明白,天师骨干力量仍然只是二千余名大小“祭酒”,普能鬼卒死一千个,也不算什么,拼掉一个“祭酒”,等于剜掉卢循一块肉。
风雪呼啸中,城门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撞击了多日的南城门在风雪中轰然倒下,露出黑洞洞的城门,一股凉风“嗖”的从城门洞中扑出,将片片雪花吸了进去。
卢循心中转怒为喜,大声喝道:
“众军随本将冲,夺下城头者有赏!”
长龙一般的擂木车一马当先,在车下鬼卒的推动下,晃晃悠悠向城内冲去,后面攻城鬼卒踏过城门,争先恐后向城内涌去,人人都想抢一个首功,正在云梯上的鬼卒也纷纷跳下云梯向城门跑来。
擂木车轰轰隆隆的冲过城门洞,向内城门冲去,后面冲过城门洞的鬼卒们一阵亢奋欢呼,吴兴郡被攻下了!
“轰隆”一声巨响,地面突然陷了下去,擂木车八个巨大木轮一下子陷下去六个,拱顶和木翼被撞碎,车尾斜斜翘上天去,车下的鬼卒全部暴露在外面,一排利箭穿过飞舞的雪花,鬼卒瞬间成了人体箭靶。
郝柏阴阳怪气的声音在风雪中传来:
“卢循蠢货,这么直的钩你也吞下,怪不得米贼选你当头儿,一群蠢货。”
卢循站在外城门洞里,向内城查看,只见内城门被用几块巨大石块封住,陷下去的擂木车挡住了后面擂木车的路,内城四面城墙上均有晋军士兵和修士在把守,若持强硬冲,四面会受到弓箭和法器的攻击,鲜血的教训,让卢循顿时冷静下来。
“撤,全部撤出内城。”
从建康赶来增援吴兴郡的晋军,在离吴兴郡数里外驻扎下来,司马休之派出军中修士斥喉到吴兴郡打探情报,斥喉不久回报,天师道在风雪中攻城,吴兴郡城头仍然飘荡晋军大旗。
司马尚之喜道:“风雪这般大,米贼竟在悍然攻城,说明吴兴郡军情危急,我军要不从背后偷袭米贼大营。”
司马休之道:“大军出建康时,都督曾私下有令,此来吴兴郡解围,只许摇旗呐喊,前方米贼大营数十里,若冒然冲进去,损失了人手,恐怕回去难以向都督交待,还是先向吴兴郡城进发吧。”
到吴兴郡需要通过一座山坳,司马休之兄弟俩挥师战战兢兢前进,就怕中了埋伏,刚到山坳口,拗口两边山峰上响起一阵鼓声,瞬间竖起天师道各色旗帜,确不下山进攻。
司马休之立刻命大军在坳口一侧驻扎,与山峰上的天师道教众隔山对峙,不肯前进半步,派军中修士将遇敌的消息迅速向建康司马元显禀报,一天后,司马元显捎回书信,命大军就在谷口与天师道教众对峙,听侯命令。
山坳峰顶,天师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率军在山坳拒敌,防止建康晋军增援吴兴郡,见谷口司马休之大军安营扎寨,也不夺路而过,正合两位长老不想血腥杀戮的想法。
天师道与晋军不同的心思,站在不同利益需求上,行动上竟然不谋而合,双方派兵将自已营地守紧,关上营门闭战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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