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21.04.12(1/2)
宰相府与礼部商议罢,最终还是同意两位藩地郡主亲自奉遗诏返乡,除了一路护送的官兵之外,抚远将军另拨五千骑兵随阿依回西琳。
毓秀乔装随队秘密出京,不再刻意掩藏怀有身孕的事实,而是与姜郁以夫妻之名,以郡主随侍的身份留在阿依身边。
阿依为了隐藏毓秀的身份,并未带太多家人随行,只有自幼跟随她的一文侍一武侍,二人都是阿依的心腹,虽然对毓秀二人的真实身份并不了之,也都懂得谨言慎行的道理。
一行人出了蜀州,走到青州境内,宿于野的次数便渐渐多了起来。西疆人爱好歌舞,晚间安营扎寨,四处生火烧饭时,便常常听到歌舞乐声。
阿依素喜弄乐,此行也带了一队乐班回西疆,每日安顿之后定要命乐班弄乐,与乐师交流乐理,切磋琴技。时日一场,毓秀也有所感,无人之时便默忆当初华砚写给她的箫谱,悄悄练习。
不出几日此事被姜郁发觉,他自然也发觉了毓秀随身携带的玉箫。那日陶菁在宫中单独召毓秀去取送给阿依的礼部事,姜郁就怀疑他已猜出毓秀的身份,不出所料,之后毓秀带回的所谓礼物实在敷衍,他原以为陶菁只是找个借口同毓秀独处,现在看来,似乎是为了亲手交给她这支玉箫。
夜深人静时,毓秀独自奏乐的时间越来越长,心境也越发萧索。月圆之夜,毓秀待姜郁睡熟,便悄悄从他身边起身,走到帐外无人之处,拾箫吹奏。
过了不出多时,她听到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心中略有些惊喜,忙回身去看。
却是阿依郡主。
阿依见毓秀面生失落之色,心中自有猜想,笑着走上前问一句,「陛下在等人?」
毓秀一皱眉头,「郡主何出此言?」
阿依摇摇头,委婉地回一句,「臣听陛下箫声,似有相思之意,却不知你思念的是赠箫人,还是还箫人。」
毓秀似笑非笑地回一句,「郡主聪慧善察,让人十分钦佩。」
阿依笑道,「臣无意窥探陛下私事,只是不想陛下看不清自己的心意,为情所苦。」
毓秀听阿依话说的似有深意,心中莫名滋味,「郡主有话不妨直说。」
阿依看了一眼天上的圆月,索性也不再兜圈子,笑着说一句,「陛下方才吹奏的虽是赠箫人之曲,心里想的却是那日将玉箫交还给你的人,与其左右为难,百般纠结,不如挥刀断情,放一人自由。」
阿依对毓秀一贯恭敬有加,从不曾说一句逾距之言,今日却难得见她如此直白地表露情绪。
毓秀一时怔忡,沉默半晌才问一句,「郡主为何如此在意?」
阿依面色一红,讪笑道,「臣只是感慨赠陛下玉箫之人求而不得,为情所伤。」qs
毓秀听出阿依的言外之意,心中好一番惊涛骇浪,更惊叹于她从前掩饰的如此滴水不漏。
二人对面相望,心中各有所想,半晌之后,毓秀轻声笑道,「今日是月圆之夜,赠箫人若无我的血入药,恐怕会十分辛苦,郡主若知道他的行踪,可否请他与我相见?」
阿依犹豫了一下,摇头道,「臣来见陛下,也是为了龙血之事,可否请陛下随我到我帐中取药,之后我自会将药引转交给应得之人。」
这个要求十分无理,毓秀起初也觉得恼怒,经过短暂的思索之后,她却还是点头应声,随阿依而去。
原本躲在暗处的姜郁待毓秀走远,才从隐身之处走出来,望着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半个时辰之后,毓秀回到帐中,才想悄悄躺回榻上,原本面朝向里的姜郁却不紧不慢地翻了一个身,揉着头问毓秀一句,「陛下为何这般时辰起身?」
毓秀微微一
笑,坐到榻边对姜郁笑道,「是我吵醒伯良了吗?」
姜郁坐起身,摇头才要说一句什么,脸上的笑容却在一瞬凝固,伸手拉住毓秀的胳膊,凝眉问一句,「陛下的手腕怎么了?」
毓秀望着自己新包扎的伤口,面上有一丝着慌,故作无恙地想抽手回来,随口敷衍一句,「受了一点小伤,不碍事。」
姜郁却死死抓着毓秀的胳膊不放,「就寝之前陛下手上还没有伤,怎么突然就伤了手腕?」
毓秀感受到姜郁抓他的力度,另一只手不得不用蛮力掰开他的手指,正色说一句,「伯良抓痛我了。」
姜郁见毓秀色变,只好讪讪松了手,苦笑道,「臣失礼了。」
毓秀不想与姜郁争执,也不想他刨根问底,就笑着回一句,「不碍事。」
一边脱了鞋与外袍,扯被躺到榻上。
姜郁见毓秀故意背对他而卧,心知她不愿多做解释,执意相问只会自讨没趣,只好默默躺回榻上,面朝上望着帐顶发呆。
直到身边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似已入睡,姜郁仍无半点睡意,他翻了半边身子,望着毓秀留给他的背,陷入近乎自虐一般的沉思。
帐外传来似鬼夜哭之声,再细听,又似乎只是远山传来的狼嚎。
第二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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