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半步先天（1/2）
平衡的打破来自于漩涡气旋。
在与后成的双螺旋气旋达至平衡时，或者是有感于后来者越来越巨大的威胁，原本激发药力向外不断喷吐真气的漩涡，陡然一个停顿，然后旋转方向突变，变成由向外喷吐骤然改成向内塌陷的内漩涡。
与此同时，或者是漩涡灵性中的那抹危机感使然，即时放弃了对空林身子的控制权。
使得空林立刻便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和感觉。
霎时间全身千百个痛苦的阀门好像同时打开，千奇百怪各种各样的痛楚滋味，陡然像一波潮水般向他脑海汹涌而来，几乎将它完全淹没。
猝不及防的他，几乎立刻便要晕过去，但是总似有莫名的弦牵着他，偏偏自己的脑海里又清醒无比，根本无法得成，只能忍受一波又一波的痛苦滋味，如惊涛拍岸一般推向自己。
而空林根本弄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直只是在苦苦忍耐，希望这种折磨人的感觉快些过去。
渐渐的整个人的思维变得麻木僵硬，蒙昧中一缕清光攸乎乍现，曾在跃马桥上见过的影象，于这一缕清光中蓦然爆开展现。
只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画面在展开到那口古井时并未结束。而是继续向宝库内延伸，就好像将她曾经走过的开启宝库之路重复了一遍，直到摊开那部道家宝典《长生诀》。
上面所有的古体字迹都仿似活了过来一般，诉说着道不清说不明的特殊意味，懵懵懂懂的空林亦看得似懂非懂。
最后展开他最熟悉的七幅人像图，所有的图像好似都变得，突然生动活泼起来，各色箭头指示的行气路线图，都好似化成飞鸟般在他脑海中，划出一道道充满玄奥的轨迹。
尤其到了最后两幅总纲，开始交错显现且越来越快，那种阴阳不停交错的重叠感，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整个人立时恢复了清冷沉着，将身体带来的千百种难言滋味，悉数自心中排空。
身体则是不由自主的摆出，最后那幅仰卧阳图的姿态，静静的漂浮在水面，但是姿势似乎又不完全相同，其中也包括了那幅行走阴篇的姿态。
整个人远远望去，犹如浩瀚星空下，仿似一个人横着仰躺水面，但是身子手脚，又似乎做出奔行之姿，朝着星空方向可以随时举步迈进的奇异姿态。
其中滋味既古怪矛盾，又恍若黎明与黑暗间的合谐统一，充满着无尽的韵味。
回复清冷自若的空林，此时才发现丹田中，两个先后生成的气旋，已经打破了平衡，重又变成一大一小，但是差距并不大，漩涡略大双螺旋略小，两者之间正不断拉锯对抗。
显然作为后生成的双螺旋气旋，并不甘心于甫一出现便立告消失，正全力对抗内漩涡的吸引吞并。
这不断的拉锯对抗，也正是他的身体会产生如此多，纷繁复杂的痛苦滋味之由来。
这一切，空林此时都如洞若观火，了然于胸。
于是他选择了消灭漩涡，加强后生气旋的力量，加上他此时姿态深合长生诀要旨。
天平开始倾斜，漩涡气旋越渐越小，后生气旋越加壮大，甚至超过了漩涡原来的程度，直至漩涡只剩最后一个原点，却仍是坚持了许久不溃散。
过了一阵，正当空林觉得时机已至，差不多可一股作气，将其彻底消弭时，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极不妥当的强烈感觉，但是一切都已晚了。
气旋最后那一个原点，好像火球爆裂一般，突然整个爆炸开来。
同时他的心中亦生出一种明悟，明白自己不妥当究竟是在何处？
下一刻随着这原点突如其来的爆发，空林整个人只觉如同被强行扭了一圈似的，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烈痛楚疯狂袭来，他的意识再也抗不住随即便被淹没，消散晕迷。
对于身体随后发生的改变，也再不清楚。
……
在那一点爆开的一瞬间，其实随后空林终于再次，打开了晋入先天之境的通道。
头顶天灵盖与双足涌泉穴，同时各有一道先天至阴或先天至阳的真气猛然贯体而入。
照着他晕迷之前领悟的法门，融合至阴至阳的先天真气行气路线，游走一个大周天，再重新归于来处天灵与涌泉两处，随后再度消散。
这代表空林好不容易盼来的成就先天之境，阴阳合炼之机，得而复失。
但在这个中间，至阴先天与至阳先天，于丹田相交汇聚处，却貌似隐隐留下了一道先天引子。
其实这一次再度打开先天境界，不同于此前直晋先天那般虽弱但绵长；
而是完全由后天晋先天，以体内丹药化成的后天功力，强行推上先天，但很遗憾在这关键时刻，他的意识消散归于混沌昏迷；
先天之境刚刚臻至又得而复失，顶多也只算是完成半步先天，处在一个将成未成，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奇特节点上。
而丹药已经化完，不可能再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卡在如此一个尴尬境界上，也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再得机缘完全晋入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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