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连烧了三天才面色如柴的转醒。子漪望着头顶陌生的深蓝连坠儿帐顶,正想出声唤,一转头,小桃在自个儿身侧支头打着困盹儿,眼下的阴影厚的似雨天的卷云,昏昏染染。
那天灯宴上的点点段段立马清晰着在脑中重现,她微微一怔,困惑的双眸随即灰败,再看不见一点方才的光亮。
为什么要醒来?若是这般一直睡下去该有多好……眼睛干涩着再生不出一点潮气儿,她直直的盯着那帐纹的繁复花样出神,神智真清明了,反而没了方才的念头,只想就这样静静的躺着,永不起身。
“小姐?”眼睛迷蒙着还看不大清,所以悬悠悠的一问,待瞧清楚了立马揉了眼睛抖擞起身子。“小姐!您真的醒啦!”
声音还是如以往一般聒噪,小桃一个利落翻身坐起,子漪还未来得及出声,她便风一般的闪出门去,再寻,竟是连个衣影儿都瞧不着了。
“……”疲惫的在心底默叹一声,她强撑着想坐起身,谁想刚动了下,便疼的牙关紧咬,额头上的冷汗瞬时便密麻腾起。
“格格,您现在可不敢随意乱动。腰上的伤没好,当心撑着筋骨。”香寒就住在子漪隔壁的夹间侍奉,自是最早听见小桃吆喝。利索的收拾了下药箱就赶紧过来,她新奇的眯着眸子上下打量床上醒了的女子,心中憋着许多话,想问又不敢问,怎么看怎么难受。
“你是……”疏离的瞥了下眉便顺着她的意思躺了回去,子漪恍惚的觉着这女子她好像是见过的,可脑中一时混乱的紧却又记得不十分清楚。
“姑娘怕是忘记了。我是香寒,那天……”忽的止住了声,香寒面色微白的装着打开药箱遮掩,这一不留神差点触了爷的禁忌。那日刚回府,爷就打发了人来吩咐,以后若是谁再提灯宴之事,便滚去乾山的小宅拘着炼药修习,这辈子不用惦记着回来了。她这嘴早已习惯了马虎,这差不留神就差点被发配了边疆。
“呵呵……”尴尬的抿唇笑了笑,她拿出脉枕垫在子漪手下,掌准了脉络后接着道:“我是苍瑾师兄的师妹,原先一直在幻城待着,所以格格您瞧着陌生。”
“……”无声的垂眸点了点头,子漪心知她在避讳什么,本想装着不在意,可脸上的表情却似是已经倦怠了一般,半点都做不得虚假,所以只能掩了眸沉默。
“格格这几天不醒,可是把这宅子上下的人都紧张坏了。爷天天阎王似的阴个脸,见谁都少不了数落一通,可煎熬着呢!”
“咳咳……”跟在岚宇身后,不知已经来了多久。竹雾白了脸不断轻咳,本就是想提醒香寒口上留意,无奈却还要装出嗓子不适的模样来,脸上的表情精彩的紧。
“哎……格格这几日都未好好喝口清水,嗓子竟一夕变得这般粗糙。来,先喝口清露,这药一直宝贵的很,爷天天气不顺吵吵着,自然小不了补给。咱这可是刀尖上专为格格省下的呢……”甜甜一笑,随即从袖中拿出了一支精致的瓷瓶显摆,香寒粗神经的不断絮叨着,身后的竹雾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眨眼的功夫竟是绚烂斑斓的比花还娇艳。
一直在宫中当差,一年半载也见不着这丫头一回,好不容易这晃子能相处一段,她怎么这般耍嘴皮子,把爷惹恼了,又调回了幻城去,可怎么好?心中焦急的暗忖,他撞着胆子瞧了瞧爷的侧脸,和煦的笑容下,一抹阴阴的凉气不断扩散。
“香寒……”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岚宇上前一步把她手上的药瓶接过,澄澈的眉眼间缕缕黑云浮动。
“
哎呀!爷!”惊咋着后退一步,香寒似见鬼了似的白着脸不断后退,直撞到了后面的竹雾身上才退无可退的停下。
“想来这些日子和竹雾天天见定也是腻得很,幻城那边人手正缺,这清露也都被爷我调来使光了,等着人制呢!”
“爷……”
惊愕着大张着嘴说不出话,倒是竹雾先挨不住的求了声。香寒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片刻不敢耽误就赶紧闪到竹雾身后,再不敢露脸,心中懊恼着恨不得自己亲手把自己的嘴给缝了。
“爷……格格的身子还弱的紧,香寒还要天天给格格掌脉呢!”人精似的脑仁子一转,便抓住了救命稻草道貌岸然的跨步出来道,她殷勤的收了药箱,瞧着爷被床上的人引去了心思,赶紧拉着竹雾一溜烟跑了个干净。
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岚宇怎会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只不过……眼下,他的心全系在她身上,又怎会有功夫跟她计较呢。顺着眼眸含笑望了望床上盯着窗外出神的女子,他握着药瓶的手微微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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