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一个乡巴佬,正欲出言讽刺,陈枭然陡觉心口一阵凉意袭来。
她猛
然抬头,正对上一脸奸笑的吴俊义。
“你……你……”陈枭然不可思议地指着吴俊义越来越模糊的双脸,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乡巴佬竟然会袭击自己。而且,吴俊义的出手太快了,以陈枭然的修为,竟然一点也想象不出吴俊义的匕首是在何时插到她胸口的。
“哼,小丫头片子也敢挡爷的去路!”吴俊义见陈枭然已经意识不清,正欲狠狠将她推在地上,岂料陈枭然忽然心生狠劲,抓住吴俊义的手臂便朝着肩头狠狠咬去。
“啊哟,痛!”吴俊义大呼一声,一掌将陈枭然击晕,尔后再不顾其他,飞也似的往来路狂奔而回。
顺着回廊,跳下马棚,又一连跑到村头的大槐树下,吴俊义才回过气来,半弓着身子,呼呼呼喘着粗气。
“小丫头片子!”吴俊义狠狠一口唾沫吐在地在,“若是下次被爷撞上,管你多大,定要扒光了裤子打一百巴掌,叫你屁股开花。”
“啊哟,小丫头也真是狠,爷肩膀现在还疼得要命!”吴俊义借着月光,将上衣脱掉,看到肩头一排血淋淋的齿痕,更是对陈枭然恨之入骨,直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
此刻,已近夜深,秦七娘提着灯笼,在庭院中焦急地等待着。
庭院是由带刺的树枝围成的,约莫半人来高。有几处缺口,似是人为的。院中稀稀拉拉栽种着几株茂盛的桑树,叶子翠绿翠绿的,正是养蚕的好时节。
栅栏围着的三间茅屋低矮、破败,屋内的烛光异常清冷,仿佛没有人气一般。诡异的是,屋中摆放的织布机竟然滴答滴答的运转着,在没有织女操作的情况下,那碧绿色的梭子灵活地来回穿梭着,一根根的蚕丝被织成薄而透明的丝绸。这个场景若是被村中擅于织布的织女们看到,她们一定会以为七娘使的是妖法。
也难怪,梭子本是死物,若无妖力操作,怎地自己会动呢?而且织出来的丝绸是这般高档。
“二龟,这么晚了你怎地还不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想到儿子或许是出事了,秦七娘突然就恐慌起来。
“不行,我得去看看。”秦七娘打定主意,将裹着脸的头巾拢了拢就准备关门去寻吴俊义。正巧这时候,一个人影匆匆忙忙往赶来。秦七娘下意识以为是吴俊义,慌忙迎到院外,嗔怪道:“臭小子,怎地这么晚才回……”
“秦家娘子,大福这厢有礼了!”来人双手抱拳,施了一礼。
“陈……陈管家……”秦七娘看清来人竟是唐门的管家陈大福,不禁心生厌恶,暗想这陈大福莫不是对她贼心不死,就越发的没有好脸色,但又念及唐门势大,便压制住内心的厌恶,道,“这么晚了,陈管家找我可有什么要紧事?”
说也奇怪,自从秦七娘发现来人不是吴俊义后,屋内织布的梭子也停止了运作,乖乖躺在织布机上,与一般梭子无异。
陈大福混迹唐门这么些年,自然最擅察言观色,见秦七娘不给自己好脸色,他也不恼怒,只是故作神秘,手一招,示意秦七娘到他身边。见秦七娘无动于衷,陈大福心中更是愤怒,但脸上仍旧一副笑眯眯的奴才相,他一整衣襟,道:“适才二龟偷唐二爷的银两,被抓了现形……”
“什么?”秦七娘惊道,“我家二龟虽然顽劣,但自小洁身自好,岂会干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她自然不相信。
陈大福扫视一眼秦七娘,又看看秦七娘家的房子,不屑道:“常言说得好,富贵思淫`欲,饥寒起盗心。”
“你住口!”秦七娘怒道,“若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陈大福何曾见过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素为人温文尔雅的秦七娘这般泼辣,心下一慌,竟是有些犯怂,但他又抹不开面子,索性叉着腰,高声道:“我告诉你,若非我陈大福求情,你儿子现在早被人打死了。狗咬吕洞宾,你这会冲我吼有何用?有本事,到唐门找唐二爷去啊!怎么,不敢哪?”
“为了我儿子,我有何不敢?”秦七娘念及吴俊义安危,也容不得自己不答应。
“那么,请吧?”陈大福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便自顾自往唐门的方向去了。秦七娘回头看一眼这座居住了整整八年的茅草房,漠然随陈大福而去。
“无论如何,二龟不能有危险!”她一路上这样想着。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