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全副捕快装的队列中,更是让其他队的捕快秀女愣了半天也明白不过来。
陡地前面小城门中开,一队人马缓缓走出,中间一辆开篷宝座的大马车上,赫然坐着一位蟒蛇锦袍,乌纱亮翅的人,板着一张黑脸,巍巍然有如张飞钟馗,威仪十足,眼珠子警惕地在捕快和秀女的身上乱转;飞红雪小声地告诉她,中间那个就户部尚书大人,而旁边的分别是户部侍郎大人、户部佥事等重要官员。
“我以为是皇上呢。”唐槿云看了他这气派,也大惊小怪了。
“不是。”飞红雪微笑着回答他。
“正南队,何以缺少两名捕快?”忽然,那户部尚书走到一队捕快面前,大声一喝,当下也有捕头上前朝他单膝跪下禀报:“回尚书大人,正南路因为在路上遇上了劫贼,在激战过程中,两名同僚不幸英勇牺牲。”
“记下,正南队两名捕快风光大葬,其妻诰命夫人,其子可直送书院就读,正南队的捕头全部降官一级,以惩保护下属不力!”尚书大人当下吩咐旁边佥事,有人则已经提笔记事。
“哇,这样也要罚呀。”但凡没有见过世面的秀女捕快,听见了心里也不由冒出这样的疑问。
这时候,唐槿云这才更加明白飞红雪为什么死死地宁愿自己一个人行动,也不愿意那些捕快出手,宁愿被蒙面人扔死兔,也不想跟他们拼命开战;要是死了下属,他们一样会掉官掉小命。
听毕也不由歉疚地朝飞红雪瞥去,飞红雪则宽容而感激地朝她一笑。
在这一路上,他也是因为有唐槿云这么强的女子在队中而心安,因为喜欢她而忍让,要是平时的他,肯定也会犯下与贼人相拼的错误;如今他们全部丝毫无损,这还得多亏唐槿云,一直有意无意地让他忍辱负重,放走了蒙面人,保全了全部人的安全。
“这是什么队?”陡地,户部尚书又不由得大吼一声,连身子也直了起来。
“回尚书大人,东北路总督郭剑明在此叩见大人!”这时,一个早已经脱去衣襟,把自己五花大绑的捕头扑上前去,朝他们倒头泣拜。
“这郭剑明又是什么来头?”唐槿云听了,又不由问身边的飞红雪。
飞红雪告诉她,“人称‘天下第一义捕’的就是他,由他统领东北一路的秀女,可能路上也遇袭了,想不到损失竟然这么惨重。”
这时候尚书大人一瞥那队列中的人数,片刻就报了出来,“一队人马,阵亡捕快两百多人,秀女一百多名,你还有脸站在这里?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同僚,怎么对得起皇上对你的信任?”
“是,下官该死,下官一时失策,本想自刎而去,但想到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就就苟且偷生到现在。”那郭剑明当下泣不成声的自责,大家听了,也不由嘘唏不已。
“好,总算你还有一点责任,把剩下的也送了回来,”尚书大人又一屁股坐了下来,却也铁面无情地立判,“咱就留你一个全尸!你的妻儿父母可领银百两,贬为庶民。其余捕快没有生死相救,也罪犯同诛!”
“谢,谢大人!”那郭剑明当下泣拜倒地,向他磕了九个响头,那些捕快却气得浑身发抖,随后由数百个刀斧手上前来,把他们一下押了下去,有些人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有些则忍不住哭了起来,有些人更是破口大骂,有本事就让他们去剿匪,不要轻易自己人杀自己人。
然而,无论他们是笑是骂,尚书大人仍然板着黑脸,无动于衷。
一时间,斜阳如血地照在这一群曾经出生入死的捕快身上,似乎要像摄影机一般留住他们最后一刹那的悲壮;他们蹒跚沉重的脚步踏在坚实的麻石条上,留下一连串震慑心弦的回响;随着他们远去,渺小、消失的身影被夕阳吞没,大家心里的寒意才油然而生。
整条长街上,再也没有人有半点支声,寂静得只剩下那马车轱辘的声响。
随后,尚书大人又惩罚了几路的捕头,把他们官降一级。原来蒙面人所说的八路秀女都已经让他们救下,并不是说谎;虽然没有救下,却是都有伏击,只是,或是被捕快反抗,或是被从京师派出的八路护卫官兵及时前来营救,总算让蒙面人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可是,这反抗之中,也就难免会有死伤,能够保住大部分的秀女,也总算是有些路上的劫匪还能够谨记蒙面人要营救秀女的宗旨;只是,那东北一路就似乎没有这么幸运了。
“这是怎么回事?”来到他们队,尚书大人又是陡地一喝,顿时让他们也不由得头皮发麻,汗毛倒竖。&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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