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03. 美人欢（1/2）
第103章 103. 美人欢
湄遥愣了愣：“呃……呵，也是有此考虑吧，不过我还是想先在长安游乐一番，咳咳……”
“那是自然！”胡姬笑道：“但凡来长安的，谁不想在长安好好游乐一番？甭管怎么说，奴家这第一杯酒就敬七郎明年顺顺利利，金榜高中吧！”
“不对啊，为何先敬七郎，先前不还说想我如酒入髓肠吗？”李瀍对坐在自己腿上的胡姬不满道。
“谁叫人家七郎是第一次光临嘛，五郎你是常客，今儿就让一让七郎啦！”胡姬搔首弄姿，撒娇道。
“哦，敢情有了七郎，我就不受待见了么？”
“怎么会？”胡姬笑嘻嘻地，吐气如兰地凑近李瀍鬓边，“五郎可是我家最受欢迎的客人，五郎什么时候来，奴家都会尽心侍候啦！”
“好吧！”李瀍似笑非笑，终于举盅，朝湄遥道：“七郎，胡姬一片心意，你且不可辜负哦，一定要金榜高中哦！”
湄遥忍着笑：“多谢胡姬，多谢五郎！”
三盅酒相碰，各自饮罢，胡姬眼角瞥及店门口似又有几位客人要进来，就道：“两位郎官慢慢喝，待会儿奴家给诸位献上一曲《胡旋舞》以助兴，两位郎官可要给个面子，捧捧场啊？”
“你的场一定要捧，放心！”李瀍笑着在胡姬的腰间搂了一把，道：“若跳得好，酒钱加倍！”
“那奴家就先谢过李五郎，谢过王七郎了！”胡姬说罢起身，“两位还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
随即撇下李瀍和湄遥，转个身就忙着去招呼新进店的客人。
湄遥瞧着那胡姬又是一番热情洋溢的寒暄，笑道：“看来每个入店的客人，都是一样的招呼呢，五郎，是不是有点小小的失落？”
“七郎切莫伤心，待会儿那胡姬仍会转回来，陪七郎饮几杯的，这胡姬酒肆最大的好处就是，无论新熟面孔，店家都会一视同仁招呼周到。”
“某为何要伤心？等着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明明就是五郎，胡姬的小蛮腰，五郎还没有揽够吧，待会儿一定要揽着胡姬在怀里多坐片刻！”
“诶，小蛮腰虽好，不如王家妹妹的柳腰纤纤。”李瀍嬉笑着，再次举盅，“胡姬顾不上我们啦，第二杯就由我敬王家妹妹的柳腰好不好？”
湄遥绷不住了，在桌下轻轻蹬了李瀍一脚，“五郎太过分了，明明就是我比你年长些，现在变成了七郎不说，哪儿又来个王家妹妹？”
“哈哈！”李瀍大笑：“好吧，是我口误，七郎归七郎，第二杯应敬王家姊姊的柳腰。”
“哼……”湄遥悻悻地端盅，一饮而尽。
她和李瀍虽是贫嘴玩笑，可李瀍的恭维却仍令她受用，起码作为女子者，总也忍不住要去试探自己在情郎心头的位置，即使爽快如她，也未能幸免。
龙膏酒，黑如纯漆，由乌弋山离国所献，据传初献宪宗时，仅有八坛，宪宗将它视为奇珍，定为酒中上品，收藏于金瓶之中，金瓶上面还要盖一块明黄的黄帕，不许任何人乱动，逢私宴贵客异人时，方以“处九华之室，设紫茭席，饮龙膏酒”待之，且每次饮用，必须要用白玉盏，饮之令人神爽气清，滋心养肺。
当然，经过数年的商贸交荣，龙膏酒虽仍为酒中上品，可在胡人酒肆中已能为寻常百姓品尝到了，而酒肆中的酒盏也当然不会那么讲究，所以尽管胡人酒肆价格普遍的贵，人们还是愿意为了特别的酒和异域风情的胡姬，豪掷千金。
湄遥第一次饮这龙膏酒，几杯下肚，脸色明显地红润许多，自觉外域传来的酒，果然和大唐属酿不同，怪不得有那么多的达官贵族、文人雅士，常年在酒肆中流连忘返。
和李瀍说笑着斗嘴，一壶酒不觉就倾了大半，这时只听胡琴奏响，酒客们一片吆喝，放眼望去，就见那胡姬于肆中方台上的一片小圆毯中央，跳起胡旋舞来。
胡旋舞，心应弦，手应鼓，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飖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迅若急风，眼花缭乱，却又决不能转出小圆毯之外，胡姬精湛的舞姿，很快引得酒客们呼声雷动，连连叫好。
湄遥看得目不转睛，心头亦着实为胡姬的舞技赞叹不已，便是这酒肆中的舞姬，也丝毫不逊色于云旖阁的胡人舞姬。
酒畅歌欢，佳酿沁脏腑，美人舞婆娑，时不时地还与酒客们调笑欢语成一片，湄遥和李瀍一直滞留到下更鼓敲响前，方意兴阑珊地离去。
不是他们担心宵禁后回不去，而是胡姬酒肆，仿佛让湄遥回到了云旖阁的生活，她也曾那般为客揽酒，为客歌舞，只不过环境要比小小的酒肆好得多而已，胡姬越是殷勤卖力，湄遥越是感慨良多。
人生的这出剧，看客与演者她都已做过，身份的转折，渐渐地便生出些凉意，若不是遇上李瀍，若不是入长安，她会不会也一直跳，一直旋，直至芳华殆尽，烟消于市井某个孤陋的角落？
李瀍留意到了湄遥情绪的变化，主动提出早些回去，湄遥感激李瀍的体贴，因着想起云旖阁，她尤为惦记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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