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74. 冷暖自知（1/2）
第174章 174. 冷暖自知
湄遥接着道：“除了我单独去过一次，元正时我跟五郎还去李湛府上拜会过，仍被乐桐拒之门外，反而李湛在旁帮着打圆场。”
“为什么呀！”慎珠叫道：“姐姐你帮了她那么大忙，可以说有救命之恩，还亲自登门看望，乐桐她凭什么拒不见你啊！”
“我也很想知道！”湄遥叹道：“所以才问你们，乐桐离开之前，是否已生怨念？”
阿翘蹙眉，疑惑道：“莫不是她当真以为是被郭太后看中，赐封她为李湛的才人？郭太后才是她的大恩人么？”
“哪里那么巧？宜春院多少粉黛，偏偏看中她，还偏偏将她赐给大殿下？想想都该知道是姐姐在背后帮的忙啊！”慎珠噘嘴道：“早知如此，我们费那么大的劲儿干嘛！”
“诶，不可！”湄遥断然劝道：“事关两条性命，岂能儿戏？如阿翘所言，即便非情非愿，亦由不得我们！”
湄遥解释道：“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若找出了乐桐排斥我的因由，或许以后还有机会化解心结，否则曾经姐妹，难道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么？真能老死不相往来倒罢了，偏偏我们又同在十六宅，大郎和五郎最近的关系缓和许多，少不得亦有往来碰面的时候啊。”
阿翘和慎珠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阿翘道：“乐桐的确说过一些赌气的话，无非是你在十六宅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哪里还会顾着昔日情分，还叫我们都不用管她了，任她自身自灭好了，也免得牵累了我们的前程。”
“可我们的确当她是赌气说的啊。”慎珠道：“她那样的情形，说什么我们都忍了，都是好言好语地劝了她，谁也没往心上去。”
“还有另一种可能！”阿翘看了湄遥：“乐桐母凭子贵，现在的身份已比你高出许多，然从前在宜春院，你可是配紫鱼袋的宜春院内人，圣上跟前的红人，乐桐心高气傲，原就一心想改变自己的处境，会不会因为此中缘故，她觉得自己身价高贵了，是以有意要晾一晾你，让你也尝尝吃冷脸的滋味？”
湄遥忍不住笑了：“阿翘你说的，我也不是没想过，可……”
“诶诶，阿翘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慎珠接话道：“乐桐自从兴庆宫得了旨意回来后，就不怎么搭理我了，脾气还大的要命，对我跟绰儿呼来唤去的，我要不是念在她终于熬出头，由衷地替她高兴，我、我，说不定当时就跟她翻脸吵起来！”
“噢？你们照顾了她那么久，她都没说一句感谢的话吗？”湄遥问道。
“一句？半个字都没有！”阿翘苦笑，“所以乐桐离开宜春院那日，我也没去送！”
“何止阿翘你！”慎珠道：“想姐姐走时，大家相送相别多热闹啊，至今我还记忆犹新呢，乐桐离开，大概就只有绰儿把她送上了轿子。”
“你呢？你也没送送她？”湄遥奇道。
“我本来是要送她的啊。”慎珠辩解道：“偏巧那日要赶一个内宴，我就叮嘱乐桐让她一定等我回来，我上场只有一曲，应该可以及时赶到，谁知等我结束了，匆匆忙忙回宜春院时，绰儿告诉我，人家早上轿走了，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我还埋怨绰儿，为何不拉住乐桐，本来嘛稍稍打点一下来人，多等一炷香也不是难事，绰儿说她问过乐桐，乐桐却理都没理她，甩手就走了啊！”
慎珠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不免罗嗦了一大堆，末了还意犹未尽道：“好像是，再也不想和我们沾上关系似的！”
湄遥沉默，良久后道：“未必，没准对乐桐而言，她同样觉得尝够了人情冷暖，是以抛下一切离开，可乐桐固然气量窄些，却未必是恃身份而倨傲的人，要不然我受圣上冷落，整日囿于宜春院时，她大可以极尽刻薄挤兑，因此我想，她或许的确需要一段时间，来忘却所受的苦，担的忧，来平复自己的心境。”
“姐姐总是……”慎珠不满道：“太容易体谅，太会为别人找借口了吧！”
湄遥不置可否，淡淡笑道：“随便瞎猜猜，毕竟以我们之心度别人之腹，终归难知他人冷暖。”
阿翘道：“我觉得呢，人事无常，尽心力即可，至于究竟是否能以己换他心，无法强求，将来在十六宅遇见，关系能修补则修补，若人家不领情，你也没必要太过放在心上。”
“我知道！”湄遥颔首：“阿翘你了解我，我但求问心无愧罢了。”
阿翘笑：“是了，你是这性子，不过我还想问你一句，若事事都想求问心无愧，真的事事都能问心无愧了吗？”
湄遥愣住：“什么意思？”
“你入宫照顾娘娘，可是辛苦得紧？”阿翘环顾四下，“我们虽身在宜春院，然各宫之间亦时常走动，早听说韦娘娘的病药石无用，缠绵病榻已数月，你舍弃了十六宅的无忧生活，跑进宫来一心照顾娘娘，就不担心冷落了五殿下？”
“还好。”湄遥笑道：“也是因为五郎忧心着娘娘，我才想替他尽尽孝心的，这一个多月，他入宫三次，我们见了三次，总比数月经年见不上的人要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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