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178. 蝴蝶鎏金（1/2）
第178章 178. 蝴蝶鎏金
李瀍沉默，于沉默中缓缓将湄遥重新拥入怀，良久才道：“你刚从宫中回来，不急，我看让太医来瞧瞧也行，就让太医给你开些调养身子的药，等你先把身子调养好了咱们再说其他，你看你这些日子，人都累瘦了一圈，我心疼着呢，除了要保重好你自己的身子，别的事儿我们都可以从长计议，你懂吗，湄遥！”
湄遥想笑，想抛给李瀍一个温柔的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李瀍的回答让她顿时醒悟，子嗣问题李瀍并非没有想过，却为了免她心忧免她焦虑而故作不在意罢了，她若不提，他亦绝不会言及半个字，她提了，他亦只是说什么从长计议以宽她的心，如此夫君，越是宽忍体贴，倒更叫她惴惴不安起来。
可面儿上，她偏不能显出半丝惶恐与慌乱，该要应对的问题，她不能总指望靠着李瀍的呵护，而躲在他的怀中，视若不见置若罔闻。
“好，我听你的，五郎！”湄遥尽量柔声道，并伸手揽住了李瀍的腰：“我听你的，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李瀍似乎笑了一下，他在湄遥肩头轻拍，宛如哄孩子般道：“睡吧，天都快亮了，你也很累了，就别再胡思乱想，踏踏实实地做个好梦吧！”
湄遥依言，慢慢地合上了眼，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好梦，可她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即使明知黑夜漫长，潜藏着许许多多未可知、永远也无法去把握的变数，她仍还是想，在眼前温暖的呵护下，暂且安眠。
一梦沉沉，竟睡到了午膳的时间，要不是阿鸢在帐外轻唤，问湄遥是否起身用膳，湄遥觉得如果放任自己的话，估计可以睡到天黑去了。
湄遥慵懒地支起半个身子，头昏沉沉的，整个人绵软无力，就像是根本没睡过一样，困意成了唯一的知觉，不过她还是在头脑的一片混沌中勉强找出了头绪，问阿鸢道：“五郎跟小郎都走了吗？”
“是啊，两人是一块儿出门的，赶上进宫早朝，六殿下都来不及回府更衣呢，幸亏下人尚还机灵，提前取来了朝服给六殿下备候着，六殿下便在咱们府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总算没耽误。”
湄遥笑笑：“哪里是下人机灵，恐小郎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下人都学出经验来了。”
“呵，是……”阿鸢也笑：“奴婢未曾服侍六殿下，倒忘了六殿下之前亦有先例呢。”
湄遥抬起眼帘，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道：“我不在的时候，小郎找五郎喝酒，不是你服侍他们的吗？”
“啊……”阿鸢面儿上有了几分尴尬：“殿下说奴婢是姑娘的人，姑娘既入了宫，府中暂且也就没奴婢什么事儿了，故让奴婢每日只需收拾干净姑娘的屋子，保持屋中原样，其余时间则为闲暇，自行消遣打发。”
“哦？”隔着帐帘，湄遥都能将阿鸢脸上的尴尬瞧得一清二楚，她见阿鸢低垂着眼帘，一副恭谨的样子，不由道：“既能拿月饷，又不用干活，有甚不好？你何必那么不自在？”
“诶，奴婢只是……”
“你过来，到我近前来！”湄遥掀开帐帘，朝阿鸢招手：“从昨儿个我回府起，你就老像是跟我隔着一层似的，我离开才两个多月而已，莫不成就与我生分了？”
“哪……哪有……”阿鸢试图辩解，却迟疑着，并未向湄遥移近。
“阿鸢！”湄遥挪了双腿到榻沿，趿上了鞋子，“五郎看在你我昔日云旖阁情同姐妹的分上，不好真拿你当了下人使唤，亦是他的温良礼谦之处，他念着旧情谊，并无有看轻你的意思，还望你勿要多想！”
“我……我没有……”阿鸢的头垂得更低，“我明白的……湄遥……都是托了你的关照……”
湄遥凝视着阿鸢，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盈满胸怀，她犹豫了好半天，终于决定压下话头，转而道：“那你去吧，打些热水来，帮我梳洗收拾！”
“喏！”阿鸢几乎是立刻应下，慌忙便退了下去。
临镜理云鬓，青丝如乌缎，阿鸢细心地替湄遥梳理好每一缕发丝，放下梳子，她打开了手旁的妆奁，问湄遥想选哪一样花饰。
湄遥看了一眼，见匣子里赫然多出了一对蝴蝶鎏金鬓唇，下坠珠串光艳夺人，不仅讶异道：“噫？什么时候多了这两样？”一边就捡出来拿在手里细观。
阿鸢浮出了笑容，扶着湄遥的肩道：“殿下对你真好，说姑娘在宫中辛苦了，早早便备下了这对鬓唇，以犒赏姑娘的辛劳！”
“他怎么提也未提？”湄遥疑惑地嘟囔道。
“一是想给姑娘一个惊喜，二则知道姑娘性情豁达，不愿因了侍奉娘娘而索要什么犒赏，对金银首饰之类亦是有则欢喜，无则不欲强求，所以也未当作是郑重的赠礼，只道是能入姑娘的眼，博姑娘一笑便好。”
“呵，他好像成功了！”湄遥忍俊不禁，将蝴蝶鬓唇递给阿鸢：“我可没五郎想得那么豁达，哪有女人不喜欢金银钗钿的，我亦未免俗流，下次我得明确告诉五郎，此类犒赏我不嫌的，多多益善最好！”
“哎呀，湄遥你……”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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