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182. 棠林交心（1/2）
第182章 182.棠林交心
“然后呢？”湄遥问道。
“如果不是凑巧，有那么一个是藏身在亭子后，诶，五郎可能就能过一个幸灾乐祸得意洋洋的夜晚了，不过，幸得老天佑护，没有给酿出大事来！”
“哦？亭子后？十娘指的是临锦池的一面吗？”湄遥瞧着亭子的位置，已隐隐猜到了张氏所要说的大事是什么。
“对！”张氏道：“临池一面的台基下，离锦池的护沿很近！”
张氏顿了顿，接着又道：“那下人本来特别紧张，被五郎一吓唬，抓狂中奋力就手一推，便将五郎推入池中自己转身就跑，五郎落水，在池水里挣扎呼救，幸好那下人没跑出太远，听出了五郎的声音方转身过来施救，同时又大喊着同伴帮忙，大家合力才算把湿淋淋的五郎给捞了上来。”
湄遥微眯了眼：“五郎是不是自己也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唔，当年五郎还小，还不怎么会游水，自然是被吓到了。”张氏说着忍不住笑道：“只是五郎镇定下来也快，第二天他不仅没有责罚那个推他的下人，还特别嘉赏了对方好几吊钱，说是这个下人比其他人更有勇气和胆略，自此之后五郎再也没有胡乱恶作剧了，且把游水练得纯熟自如，比之游鱼不差。”
“诶，以五郎的性子，必是总结出了一番经验教训呐！”湄遥笑着感慨道。
“还是姑娘了解五郎！”张氏道：“五郎后来跟老奴说，就算稳有胜算的想法亦还是会出现意外或纰漏，何况他一介半大的孩子想一次吓唬到五六名下人，其实胜算并无有他自己估量的那么大，但若是更熟悉每一个人的弱点以及本能反应，一个个的对付，那才叫胸有成竹稳操胜券。”
“嗯。”湄遥轻轻颔首，慢慢地继续往前走，“吃了教训对五郎来说可当是一次成长与历练，看来这旧亭确有一些警示的意义，留着它仿佛时时提醒五郎，再也不要那么莽撞冒失地行事了。”
“是，老奴亦是这个意思。”张氏道：“当然，对老奴而言，许是老奴年纪大了，觉得留些旧物留些念想会踏实些吧。”
“可旧物总难免有易新的一天！”湄遥看着张氏，温和地说道：“十娘不必过于伤感跟担忧，无论宅园怎么变，这里都一定会有十娘的一席之地的。”
张氏怔了下，很快敏感到湄遥是否是在一语双关，遂应道：“姑娘说得对，姑娘既聪慧又宽宏，有姑娘陪伴在五郎身边，老奴自然没什么好过忧的，且老奴毕竟上了年纪，有没有什么一席之地，何用那么放在心上呢。”
“十娘过谦了……”湄遥话未说完，迎面见一块大的假山石拦道阻了路，不禁蹙了眉，小心翼翼地绕过去。
待身后的张氏跟着顺利绕过后，湄遥才接着道：“十娘于五郎、于王府比我重要多了，有十娘陪伴，我和五郎才是真正的踏实呢，十娘勿再要说些自弃的话！”
“谢姑娘宽仁慈惠，姑娘这样的人进府，不仅是五郎和娘娘的幸运，也是老奴的幸运呐……”张氏的老脸上团出笑意，伸手作势欲扶湄遥的同时，忍不住愈发赞溢道：“听闻娘娘病体逐渐康复，府中上下人等莫不是对姑娘心服口服由衷夸赞，所以说姑娘亦不必自谦，姑娘的行事为人，大家可都看在眼里的！”
湄遥笑笑，转而道：“分内之事，勿须多言，我离府数月抛开家宅于难顾，十娘要兼负的担子肯定劳烦了许多吧？”
“嗐，还好，还好！”张氏停了下，又道：“就当是回到了姑娘没入府前的情状，早习惯啦！”
“我一入宫，十娘就离开了我的偏院吗？”湄遥紧接着追问道。
“没有，大概歇了近十日吧，老奴实在有些闲不住了，便主动去跟五郎提了提，整个府中的勤杂膳食浣洗之类，其实赵管事本也分身乏术，时常头痛着呢。”
“嗯，我明白！”湄遥道：“偌大一座府宅想要管理的井井有条，可不比管束我院中的那几个丫头婢子。”
两人说话间转到了一处矮丘之后，此处地势偏低，矮丘遮挡了视线，已看不到亭子池台等整修之地，倒见十树株海棠粉白胭红繁坠累累，草地上落英杂道如铺就彩锦，湄遥不禁欣喜道：“果然是没有白来，还能见此繁花著锦。”
张氏笑道：“因为是林子，所以就幸免于折腾了，那边有歇坐的地方，我们过去坐坐吧。”
“好。”湄遥知道张氏指的是置于林间的石桌矮凳，遂率先往海棠林走去，来到林间却见桌凳因为甚少打理，都积了不少尘泥和败叶、落英混在一起。
张氏忙掏出帕子替湄遥拂扫，口中连连致歉道：“哎呀，都是因为园子整修，那些下人们见主子不来游园，便也偷起懒了，待老奴见到赵管事，定要好生说说，问他是怎么管教负责园子的下人的？”
湄遥在张氏拂扫干净的石凳上坐了，笑道：“算了吧，就容他们偷几天懒，反正这段日子也确实没什么人来后园子。”
“那不行！”张氏气咻咻道：“容他们偷懒？咱们王府还没个规矩了？他们就是觉得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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