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64. 慈怀惜人（1/2）
第64章 64.慈怀惜人
可皇上怎么能确定她能将原曲复奏出来呢？湄遥想想，心里就是一层毛汗，她若不能原曲复奏，又将会是怎样的结果？
穆宗和使臣和寺住持，怀音等谈笑风声，又吃了些茶点，便推说有些累了，要去禅房寝间小憩一会儿，让其余人等随意自便。
于是穆宗在崔元略、寺住持的陪同下离去后，屋中的诸人同作了鸟兽散，有也想去小憩的，还有想再看看没有游到之处的，或者先前没游仔细，仍想重去观摩的，亦有仍愿留在屋中品茶吃果的，总之均有小沙弥陪从，遂了各人的意愿去。
湄遥喜欢禅院的清静，便信步在院落的回廊间转了转，修竹映空廊，花树影婆娑，风铎似调琴，香蕴如散麝，典雅古朴与繁盛千姿，竟是这样相谐相趣相映成辉。
回廊的另一端，一条青色的影子缓步而来，离得近了，湄遥看清楚正是怀音法师。
“见过法师！”湄遥参礼道：“法师不是回法师院了么，怎又折回？”
“阿弥陀佛！”怀音显得极为踌躇，半晌才道：“贫僧有一事，若不问明女施主，心下实在难安，可若相问，又怕唐突了女施主！”
“法师尽管相问就是！”湄遥说道，暗自已猜测到了怀音心头的疑虑。
“敢问女施主真的是普通宫人吗？”
湄遥轻轻笑了一下，决定实言相告：“不是！我是宜春院内人，所谓内人，是指皇上跟前儿人。”
“啊……”怀音清秀的眉目闪动了一下，瞬间平静下来，淡淡道：“猜到了！”
“在法师面前班门弄斧，湄遥惭愧！”
怀音摇头：“阿弥陀佛，即使你本就为乐籍中人，能一遍而记下全曲者，也实为罕见。”
“寻常我倒也未必记得下。”湄遥如实道：“只因法师的笛曲从第一个音符始，便让湄遥心动，因此每一音一律湄遥都是在竭力全力地捕捉，加上湄遥自幼生长于私坊之地，对音律的辨识倒也不是难事儿。”
“原来如此。”怀音道：“此律你不熟，无法凭此判断女施主的才技高下，不知贫僧是否还有机缘，能与女施主在音律上有所切磋呢？”
“呃……”湄遥迟疑道：“其实奴家擅琴而非笛，就奴家所知，包括怀音法师您，好些人的笛艺都在奴家之上呢。”
怀音笑笑，虽只浅浅地勾了一抹唇角，却让他清秀的脸容呈现出柔和的灵慧睿光，“阿弥陀佛，贫僧说的是音律，而非仅指笛艺，女施主不必紧张。”
“啊，实在抱歉，是奴家听误了！”湄遥忙道：“奴家才艺疏浅，若论切磋，只怕会让法师见笑呢！”
“女施主这般自谦，那贫僧只好祈愿下次得见，能向女施主讨教一二了！”
说着怀音施了个佛礼，道：“贫僧冒昧，只因相信女施主与贫僧定是同好中人，故斗胆相扰，得罪，得罪！”
“法师说哪里的话！”湄遥急忙还礼：“若有机缘再见，也必是奴家讨扰法师，到时还望法师莫怪莫嫌！”
“阿弥陀佛！”怀音含笑，告辞离去。
望着怀音的背影，湄遥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匆忙忙从后面追上：“法师留步！”
“ 女施主还有何见教？”怀音一脸莫名地转过身。
“法师！”湄遥带着几分紧张和急切道：“先前在圣上面前，当着诸吐蕃使者众人，法师说湄遥全曲无误，只是吹奏出来不够流畅的话可是真的？”
怀音不语，眼中含笑，深深地凝视着湄遥。
湄遥的心顿时凉了，“这么说湄遥的确有记错的地方？”
怀音道：“两小节，不明显，若非贫僧对自己的曲律熟稔得不能再熟，旁人通常是听不出来的。”
湄遥直愣愣地：“法师您也，也……”
湄遥本来想说怀音也说了谎，然而出家人打诳语事小，在圣上面前说谎，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啊！
有些话，有些指摘，湄遥深明，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出口的！
“国体事大！”怀音却似不以为然，淡淡道：“两小节无关紧要的误差，和皇上的颜面，大唐的颜面，以及女施主的安危相比，又算的了什么呢？大不了贫僧下次吹奏时，按照女施主的曲律吹便是。”
“多……多谢法师相助！”湄遥没料到怀音如此淡定自若，且胸怀宽厚心存慈悲，忙致歉道：“是湄遥的失误，湄遥听音辨律的时候就出了差池，害得法师您……”
“若非女施主追问，贫僧本打算绝口不提的。”怀音打断湄遥道：“这样也好，将误就误吧，只是《云梦横塘》一曲，若要吹到一气呵成的境界，绝非一朝一夕之功，承蒙女施主喜欢贫僧的笛曲，贫僧也望女施主回去之后勤加练习，因为类似的事情，贫僧并不希望再有下回！”
“难为法师了！只是湄遥就算勤加练习，怕也比不上法师您的一星半点儿呢。”
怀音抬眸，悠悠地瞥了湄遥一眼：“女施主何必那么在意高下之分？心头所好心怀所喜，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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