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征西之计(1/2)

殷离修来时我已沿着原路返回,他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济,勉强见了礼,我含笑问道:“大人最近没有去流香宫为水昭仪作画可是身体不适之故?”

他不着痕迹地避开我的问话:“只因偶感风寒绵延了一个冬季,让夫人见笑了。”

我故作了然点头:“昭仪自入冬以来也是缠绵病榻呢,本宫去了几次,见她总是懒怠,饮食方面也随意,身体愈发瘦了,看的本宫着实焦心。”

语毕轻轻抬手理了一下鬓发,趁势打量他的神情,他果然面色一顿,眼眸中的担心转瞬即逝,对殷离修其人我并不了解,上述那番话不过是试探他对蕴月到底有无情意,而今见他如此竟似藏了很深的情意,心中一时不知该替蕴月感到高兴还是感到难过。

见我兀自出神,殷离修开口道:“夫人想要作画,不知选在哪里好?”

我看了一眼身后漫天的杏花,喃喃念道:“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就这儿吧。”

殷离修并无异议,展开画板道:“若着杏树下,还是站着为妙,夫人少不得要受些累了。”

我笑道:“本宫也是个爱画儿的,自是清楚,大人也不必认真,聊以打发时光罢了。”

微风夹杂着花瓣徐徐吹落,我望着远处碧蓝的天空,这一刻心思早飞出了宫外,若是在浣花村中,这时的景致必定是春光明媚,山青水秀,闲了约几个同村女子一同去竹林挖春笋,或是趁雨后进山采蘑菇,肆意笑闹,言语间丝毫不用避讳,那真是最难得的开心时光了,不似现在,有多少荣华,就有多少心累,唉,真真是世间事,难两全。

我正沉浸在无可奈何的思绪中,已听半夏轻声唤道:“夫人,好了。”

我别过头去,见殷离修已收了画板,半夏捧了画来与我瞧,只消一眼,我已看出殷离修的作画底蕴确实深厚,遂笑道:“大人画艺精绝,令本宫叹服。”

他欠身道:“意态由来画不成,夫人过誉了。”

我命半夏拿了金锭作赏,他恭声道:“这幅画就当是微臣赠于夫人的,时候不早了,告辞。”

说毕转身而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明明身处春光中,却有无限落寞,心中竟替蕴月值得起来,至少,他知道她的心意,在这寂寂深宫中,她时时倾心的人也一样念着她的情意,这也是一种慰藉了吧?

是夜宁漠来时我特将此画拿出来与他看,他细细看了回后笑道:“殷离修的画技一向精湛,只不过……”

他说着看了看我,又低头看画儿,半晌笑道:“你若是再笑一下就更好了。”

我忍不住一笑:“作画最讲究自然之态,陛下明儿替臣妾作一幅,那臣妾想必一直都是笑着的。”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你的嘴巴越发甜了,只是若论写字倒还可以,这画儿朕却是不能了。”

我笑道:“臣妾玩笑话,陛下还当真了?”

他揽了我在怀:“近日朝堂之事甚多,朕来看你的次数也少了,你心里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呢。”我伏在他的肩头,“臣妾可不是那等拈酸吃醋之人,无论何时,当以国事为重。”

他拥着我的力度更紧了些:“近日边境一带发现西族似有蠢蠢欲动之迹象,朝堂上有主战的,也有主和的,朕一时还没想好该如何决择。”

一直以来东祈与西族表面上相安无事,但暗地里的纷争由来已久,不过真正交战倒还前所未有,我抬头道:“那陛下心中是何打算?”

“先帝在时何尝不是主和?怎知这反倒长了他们的威风,所以这次朕的意思是主战。”顿了顿又道,“朕打算封顾君尧为骠骑大将军亲赴战场,秦少明为右将,务必一举灭了西族,方可永久无虞。”

我心中豁然一跳,手指不自觉攥紧了衣袖,西族历来被称作蛮荒之地,只因那里的人野蛮凶猛,且天气多变,以风沙居多……

我揪心之下一时忘了还与宁漠说着话,直到他开口道:“瑶惜你想什么呢?怎么走神了?”

我回过神来忙笑道:“臣妾是在想,顾将军骁勇善战,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

宁漠点点头:“君尧擅骑射,懂兵法,精谋略,堪称一位军事家,有他坐镇主帅自是胜算颇大,只是那西族也并非等闲啊。”

听他这样说我心上愈加一片纷乱,心神不宁间倒了杯茶端在手里,宁漠奇怪地看着我:“你怎么不给朕倒一杯?”

我急忙去拿杯子,却不收心碰倒了茶壶,宁漠见状忍不住笑道:“这仗还没打呢,你倒先慌了手脚,若是哪天朕御驾亲征,你是不是得成宿成宿的不睡觉?”

我故作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陛下惯会取笑臣妾,若是真有那一天,陛下不妨把臣妾带在身边吧。”

他更加大笑起来:“听你这样说,朕即便有那个想法也不敢实施了,罢了罢了,朕也不会御驾亲征,只坐在宫中等着好消息吧。”

说话间半夏已上了一盏新茶过来,宁漠便问道:“可有什么点心没有?说了这一会话倒觉有些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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