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雷顾着和宁梅笑,一抬头看见路芬芳衣衫单薄站在门口,惊得拉了她的手往门里推:“你怎么在这儿站着?活腻味了?”
澄空和澄诺拎着大包包的东西跟后,宁梅最后把门带上澄雷板着脸让她回床上坐好,被子掖好,叫宁梅端热汤给她暖身子。[&][].[].[]路芬芳白了澄雷一眼道:“修仙之人受点皮肉之伤罢了,又不是凡人老婆坐月子!”
澄雷嬉笑着舀了汤来喂路芬芳:“等你坐月子我更要好好照顾,你是我孩儿他娘嘛。”
路芬芳嫌他这玩笑开得恶心,抓了靠枕去砸他。路芬芳半年来形影相吊,忽然屋子里挤了这么多人陪她话,她还有些不习惯。她并没有讨厌这些人的意思,反正他们是看着澄雷的面子才来的。
“路姐姐还不知道吧,执剑长老已经宣布,收你做太素宫正式弟子,先由夏师姐指点功法修炼,只要通过珍珠帘试炼,便可受执剑长老亲传!”宁梅兴奋得道。
路芬芳淡淡道:“那真是太好了。”她如何高兴得起来,她现在不过是陈逾熠给周重璧的交换条件罢了,而她连为何会成为交换条件都不知道。不过,陈逾熠这人真是不简单,她的筹码从一开始就下对了。
“那夏师姐呢,她为何没来?”路芬芳追问道。这一****虽睡得昏昏沉沉,但依稀也知道都有谁来看过她,谁没有来看过她,连问候都没捎来一句。
澄雷道:“就是夏师姐要我们来看你的。她明天要第二次挑战珍珠帘试炼,现下不得空。”
路芬芳淡淡“哦”了一声,忽然问道:“杀害宁震的真凶找到了么?”
房间里的气氛本来是其乐融融,路芬芳这句话无疑大煞风景。澄雷有点不太高兴,偏过头假装想别的事,不话了。澄诺方解释道:“宁震是因为被谏珂附身才死的,害他的罪魁祸首自然是谏珂,难道还有什么其他人么?”
呵,四长老口口声声要对得起死去的宁震,这下子有沧海遗宝的**在前,什么恩仇清名,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路芬芳知道,她若太较真,整个太素宫都没有台阶下了。她便道:“是啊。但愿苕华姐姐不要太过伤心,早日打起精神来才好。”
于是,几个人又笑闹了一阵,澄雷不要吵了路芬芳休息,便改日再来看她。
等这帮人一走,路芬芳便急三火四上了梦真崖。她来得不巧,周重璧用木盆打了水,正在洗脸。路芬芳吓了一跳,周重璧挂满水珠的古铜色肌体显得十分强健,只是上面布满了大大的伤口,其中最大的一个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肋下面,似乎当年这一剑差点把他上半身斜着切成两半。
还有一个的伤口,路芬芳是认识的。他腹部那个黑色疤痕是所有伤痕里最深的一个,正是在齐云山道上路芬芳用剪子扎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周重璧用毛巾擦着后脖颈,没在意路芬芳盯着她看。路芬芳红了脸,悄悄低下头道:“我有事问你。”
“啊。”
“为什么要把沧海遗宝的线索告诉太素宫?为什么要和太素宫做交易?”
路芬芳有点喊出来的意思。伯服多次告诫她凡事不要太过刨根问底,但她做不到。有些事情不去问“为什么”,她非憋出内伤不可。
“呵呵,为什么不能告诉太素宫呢?”周重璧把毛巾搭在脖子上,一只脚踩着石头吹起凉风来,“我知道的信息五门派都想要,我就想给太素宫。”
“为什么非得是太素宫不可呢?”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周重璧不耐烦得把毛巾甩到水里,“你没接触过其他门派的人。跟那帮渣滓比起来,太素宫已经很可爱了。”
路芬芳追问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既然有宝藏的线索,为何不自己占有?为何要依附于这个门派、那个门派?你现在的本事,陈逾熠都要怕你三分,你为何不自立门户,与他们分庭抗礼?”
周重璧微微惊了,他没想到路芬芳姑娘,竟有这般的野心。他道:“自立门户不是不可以。我一个人能打得过陈逾熠,却打不过整个太素宫。”
“你不是一个人,我和你一起啊!我和你一起离开太素宫,这个假仁假义的地方,我早就呆够了!”
“假仁假义……”周重璧在石头上蹲下来,双手交握略略思忖,抬头问路芬芳道,“你最初想留在太素宫,是因为什么?”
路芬芳懵了一下,她想修仙,想成为太素宫的正式弟子。而今天,她的梦想已经实现了。
可经历这番劫难,她竟然要因为太素宫人太过势利无情而离开。她这样的想法,算不算舍本逐末,因失大了呢?
“你现在练气四层,要通过其他门派入门考试也不难。但你要知道,修仙之地也是凡世的一部分,贪嗔痴三毒非但没有被洗净,反而被放大了,更加芜秽,更加凶戾。”周重璧道,“没有一处的人事不复杂。在看清了他们之后,你便只想着要逃离。如此受外物困扰,你还想成仙?”
周重璧的话真正点醒了路芬芳,都是她又在纠结些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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