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重阳记得清楚,自己七、人杜撰的,各种发昏做白日梦的,可是后来经了一些事,他也说不准了,也许这个世上真有神仙,对于未知的东西要存敬畏之心,不要全部否掉。
到底是“老爸”遇“仙”,还是“老爸”自己就是“仙”?
想着老爸留下的那本册子,桂重阳立时坐不住了,“腾”的一下子站了起身。
桂五一愣,不明白作甚桂重阳这么激动。
桂重阳火烧眉毛似的,道:“谢谢五叔,侄儿先回去了。”说罢,转身推门出去。
仓促之下,素日的周全也顾不得,连去东屋辞别都没辞别,桂重阳脚步匆匆而去。
江氏正好端了茶水,往书房这边送来。
桂重阳却是直直地看着前面,压根就没有留意到厨房出来的江氏。
“怎么了?你训斥重阳了?”江氏好奇地问丈夫。
自己丈夫是个念好的,不仅念着堂兄的昔日情分,也念桂重阳的“借书”之情,素来只有称赞维护堂侄的,怎么舍得训上了?
桂五自己还糊涂着,也没有什么瞒着妻子的,道:“这孩子不知怎么想起追问四哥的事,听了就跑了的。”
江氏道:“估计是臊了,心里难受,也不愿在大人跟前掉眼泪,怕咱们将他当孩子。平日里小大人似的,到底还是孩子。”
江氏哪里晓得桂重阳心中疑惑,只想着他可能是第一天上学,听了什么难听话,想起逝去父亲,又不好问梅氏,才寻了二房来。
桂五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到底有些放心,随后跟了出去。
桂重阳脚步飞快,已经走得远了。桂五想着妻子说“臊了”的话,没有追上去,只后边跟着。
直到见桂重阳平平安安进了老宅,桂五才转身离开。
就在桂五转身的那刻,桂重阳脚步停下,回头正好看见桂五的背影。
桂重阳眼睛有些发酸,转身进了西厢书房。
“老爸”留下的那书本,就书架上,混在不起眼的几本书中。
明明是翻看上百倍的手本,桂重阳拿在手中重于千金。
除了那些不为世人所知的谋生敛财手段之外,这个手本中还记录着一些“预言”。
“永乐十治武功,南北征伐事迹,他心中一动,从下边的“预言”中找起与“北伐”有关的预言。
果不其然,在下边的“预言”中,桂重阳又找到两条与“北伐”相关的记录。
“永乐二十一年七月,阿鲁台又来犯,帝复亲征”。
“永乐二十二年四月,帝自北京出发,率先命集中山西、山东、河南、陕西、辽东五都司及另三卫兵会合于宣府之大军北征”。
不过待目光扫过最后一条下的消息,桂重阳瞪大了眼睛。
“七月十七日驻于榆木川,帝召英国公张辅受遗命:‘传位皇太子’,次日卒”。
之前只当这些朝廷大事与自己无关,现下看看却是未必是那回事。
皇帝从明年开始会连续三年进行三次“北伐”,并且驾崩在最后一次“北伐”途中。算下来,距离现在也剩下的不到三年的时间。自己是后年二月出孝,也就是永乐二十一年,可是想要参加“北伐”,去蒙古为故去的亲人拾骸骨,似乎无法可想。
桂重阳不是傻子,已经笃定自己的“老爸”即便顶着桂远的壳子,可也绝对不是桂家村那个善良怯懦的桂远。
桂重阳走到窗前,透过窗口眺望天空繁星。只是不知自己的“老爸”是天上神仙,还是地上的孤魂野鬼附身。
怪不得“老爸”只提过爹娘,却没有提过什么兄弟姊妹,也没有提过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桂远,他口中的“家乡”也不是木家村。
要是天上神仙,那“老爸”是历劫归去?那自己这条血脉算什么?要是孤魂野鬼,那“老爸”能不能顺利投胎,重新做人?
一时之间,桂重阳真想要祈求满天神佛,不管“老爸”现在归于哪里,都要让他平安康顺。
神仙不沾因果,魂鬼要修阴德,不管“老爹”是神是鬼,这木家村都是他桂重阳身为人之当为生父背起的因果。
可是桂家的人只是“因果”吗?
坚贞宽容的梅氏,温柔细心的梅朵,有担当的桂五,憨厚的桂春,机灵的桂秋,还有爽利的杨氏,面恶心善的桂二奶奶,沉默勤快的桂二爷爷,难道只是“因果”吗?
桂重阳站在窗前,心里堵堵的。
这时,就听门外有人道:“重阳?”
是梅氏的声音,桂重阳忙过去开门。
梅氏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清汤面,道:“瞧你晚饭用的少,怕你肚子里饥,揪了一碗面片汤。”‘
用的是家里的麦子,颜色有些发黄,可麦香浓郁,上面点缀着碧绿的葱花,还洒了几滴香油,桂重阳肚子里一下子饿了。
“谢谢姑姑!”桂重阳接过面条,只觉得方才的念头够操蛋。
这些人哪里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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