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山之战,成为平叛之战的转折点,叛军全面进入防御阶段,并逐渐走向灭亡。
叛军的二十五万大军,最后收拾残兵败将只得卿大展神威的一战,王文卿以神雷轰塌城墙,众宋军趁机从城墙缺口杀入城内,叛军不敌,边杀边退,退出八万余人。
恰恰在此时,南面的衢州、婺州闻讯前来助战的叛军正赶往睦州城而来,三路叛军汇合在一起,又聚集了二十万人,相继在睦州南郊,在水渡(今白沙),在青溪(贺城)一再阻击乘胜追击的宋军。
就在此时,攻下婺州、宣州、湖州和池州的刘延庆的右路大军与童贯的左路大军汇合汇合,两军重新合并为一路大军,合计二十八万余人,兵力大增,愈发锐不可当。
方腊见得宋军两路汇合,兵力激增,只得主动放弃青溪县城,撤回起义者根据地帮源、样桐一带。
农历六月初,王禀率领的宋军西军主力率先向帮源门户箭门岭(又名箭门山)发动攻势。
箭门岭的地形内陡外缓,一旦突破山口就把守不住。当时,方腊只顾把重兵放在岭北要道,而忽视了岭南那个隐蔽山口,只派一支小部队防守,让王禀钻了个大空子。
这也是最为致命的一个空子!
方腊麾下军师汪公老佛,闻讯亲率五万大军增援岭南,竭力把宋军挡回去,然而战机错过,宋军的白梃兵先锋早已在杨可世的率领之下突破山口,率众长驱直入。
岭南山口的突破,使叛军完全处于被动。
箭门岭破,等于宣布方腊的彻底灭亡,心中不甘的汪公老佛率众拼力阻击,想将白梃兵赶出山口,奈何白梃兵乃天下强兵,几经掩杀,箭门岭最终落入敌手。
为了保卫帮源的门户,军师汪公老佛和成千上万的起义军将土一起,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箭门岭的每一寸土地。
后人便把这座山岭叫做“血污岭”,这次战斗叫做“血战箭门”。
自胥山之战以来,宋军更是一路横推,所向披靡,只不过两个月时间,便已将方腊逼入了帮源,又打破了岭南门户,形成了瓮中捉鳖之势。
只是短短的两个多月的大战,叛军伤亡近十五万人,再加上因兵灾带来的无辜百姓的伤亡,更是远远超过战争的直接伤亡。
就连一路连连获捷的宋军将士,都折损了两三万人。
整个两浙路之地,随处可见累累尸骨,鲜血染红了地面,尤其是睦州一带,经常数十里都看不到人烟,只有断壁残垣,白骨露于野,被鲜血浇灌的杂草疯长,到处是荒草连天,荒凉至极,如同来到了远古时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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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童贯中军大帐。
用蜀锦、流苏装饰得极其华丽的大帐,现在已然是灯火流转,宽敞而明亮。
帐门外,一队童贯的胜捷军亲兵军将肃然而立,帐门外还挂着军律禁牌,陈设着御赐器械。
那一队胜捷军红缨铁盔甲士,两两面对面站立,手中的长枪斜举,搭成一个∧字形枪阵,一个个杀气腾腾,威风凛凛。
童贯这大帐,外帐就隔成了明暗四五间,容纳得三四十下人伺候。地上铺着的全是绒毯,屋内摆设更是极其奢华,宫灯、香炉、画屏、软塌、茶几等一应俱全,在这荒郊野外的,简直如同进入了殿堂一般。
大帐当中,香气氤氲,安静无声,童贯正在翻着一卷什么书看着,脸色肃然。
“启禀宣帅,王统制求见!”门外有人传报道。
童贯的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沉声喝道:“不见,叫他明日再来!”
“喏!”门外传来应声。
童贯一把将手中的书卷扔在一旁,端起案几上的一个玉杯,自斟了一杯酒,慢慢的品着,眼中却杀机凛冽。
这王惟忠明显不识时务,屡次求见不得,却锲而不舍,使得童贯在极度厌恶之下,心中已动了杀机。
“启禀宣帅,赵公子求见!”门外再次传来传报。
童贯大怒,蓦地腾身而起,正要摔落酒杯大发雷霆时,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上怒火立即全消。
不是王惟忠,是公子!
童贯脸色微变,当即将玉杯轻轻的放下,整了整衣冠,这才朗声道:“传进来!”
话音未落,赵皓已身着甲胄,大步而入,昂然而来。
进入大帐之后,也不说话,而是大马金刀的在童贯面前坐下,拿起一个玉杯,慢慢的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才对愣神的童贯道:“坐!”
童贯愣了愣神,虽然有点不习惯赵皓对他颐指气使的态度,终究还是坐了下来,没有半点脾气。
他的命根子都掐在赵皓手中,想硬气也硬不来啊……
“公子深夜来访,不知有何指教?”童贯小心翼翼的问道,比起在其他将士之前,完全换了一副嘴脸。
赵皓又连饮了两杯酒……这厮的酒是真不错,酸酸甜甜的,口感极佳,然后这才对童贯道:“明日暂停总攻,我欲孤身前往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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