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诸部泉谷之战华粟会盟后、三十二年,七月十九。??
天晴,微风。
木台上,陈健煞有其事地拿着一张只有自己看得懂的丝帛,大声地宣读着。
“……是以,判处以上二十三人绞刑,全部田产奴隶分为十份,公产得三,被欺骗而战死族人的子嗣得三,其余全城人均分其四。”
“原本的领因为背叛族人、不敬祖先等五大罪,押回粟城,由各个领共同商议处理。”
“其家族田产一共四千亩,奴隶百化圈的基础。
确定他所念叨的一切都没有人反对后,陈健挥了挥手,士兵们踢开了那些脖子被挂在绞索上人脚下的木头,无声的挣扎开始,二十多个人身体伸缩着,紫黑色的舌头伸出很长,好在木头和绳索都足够结实,终于死去。
他们家族中的人不论是否参与这件事都被贬为奴隶,因此也就没有人收拢尸体,陈健告诉城邑的人,作为警示这些人的尸体将不准埋葬,而是暴尸荒野,让他们的灵魂难以进入祖先的世界。
城外的一棵大树上挂着这群人的尸体,如同夏城屋顶上常见的陶风铃,随着微风晃动,不等腐烂乌鸦已经开始飞过去叼啄这些人的眼珠,两三日内就会风干。
之前的审判中,陈健挑唆了东北角和西南角的贫贱矛盾,让城邑贵族和城邑平民平日间因为土地分配、权利集中在小圈子等积累的矛盾爆出来。同时又主持了没收土地的再分配,以公正的态度取得了这些城邑平民的支持。
因为这种挑唆,以及之前洗干净的血手和秋毫无犯的军纪,让这种积累的矛盾成为城邑如今的主要矛盾,干涉内政造成的不愉快和隔阂变为了次要矛盾,夏城的士兵并没有在城邑中得到多少敌视。
他之前要求夏城士兵去挑唆的时候有意控制了一下矛盾方向,控诉的时候陈健将矛盾的焦点从贫富权利的不可调和,用受审者个人道德低下为幌子掩盖过去,也没有过多地得罪城邑中的大家族和权利圈子中的人,相反还将家族矛盾中稍微有争议的土地没有划分到活着的这些家族当中,赢得了他们的好感和支持。
尤其是他炮制出的一番矛盾的根本是领和掌握城邑的人的道德问题,掌权者利用权利谋取更好的土地之类是道德问题的偶然而非必然、城邑的权利最好还是要有恒产者掌控因为有恒产者才会有一定的道德,不会贪图小的利益等等,更是为这些人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借口,他们需要的正是这样一番可以麻醉城邑平民的言辞,一时间称赞陈健的人不计其数。
虽然贫富分化后大家族掌控权利已经成为既定事实,包括城邑领也不过是在几个家族中轮流打转等等这些各处都一样,但是这件事始终缺乏一个明确的说得过去的解释,陈健的这番话为他们带来了最需要的理由。
平民也明白自己不可能踏入权利中心,陈健主持的分配给他们带来的利益,又审判了领作为警示,所以对于陈健的那番话也不在意,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整个城邑中唯一记恨陈健的就是与领关系密切的人群,陈健明白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赞同,所以用将那些人全部绞死、不能绞死和为奴的则以道德批判让他们难以在城邑中东山再起的方式,用一群人的眼泪和愤恨得到了城邑大多数人的支持和赞许。
刻意宣传的亲族理念让城邑中的人没有意识到这次审判与以往的不同之处:这是一场由其余城邑的人对自己城邑领的审判,以往城邑范围内的对错已经被文化圈内共同认同的对错所取代,并有人和城邑开始干涉、参与这种对错的评定,甚至可以用所谓文化圈内的律法来绞死城邑的叛乱者。
城邑的人更没有觉一个微妙的变化:老领之子几乎可以名正言顺地被推选为领,因为唯一可能与之抗衡的家族已经崩解,而崩解后的权利真空由亲近支持老领之子的人把持……几十年后当再一次面临领推选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可以有足够的威望与之抗衡了。
权利传承的圈子更小了,先有血脉相承的事实,后有家传天下的法理,而这也是陈健粟岳得到其余氏族支持的条件:以暗约支持其余城邑血脉继承来换取他们对这次干涉的认可。
这次干涉的目的基本达到后,陈健又逗留了几天,带着夏城会数数的士兵分配了土地,将船上携带的各种夏城制造的青铜度量衡也都留了下来,并且教会了他们使用的办法,留下了带着夏城各种简单文字的布帛以及两三个士兵。
七月二十三的时候,城邑内基本稳定下来,陈健和粟汤准备撤兵回去,在临行之际,邀请、或者说是诱惑、交易了城邑中十几个颇有威望的人跟随他们一同回粟城。
名义是:由于之前推选领的欺骗和姬夏粟汤的公正,这些人请求粟岳和其余领,来这座城邑监察领的推选,并对领继任时的盟誓做一个监督,因为天地似乎很难惩罚那些违背誓言的人,最终还是要靠人去执行。
事实是:这些人根本没想这么多,是陈健和粟汤用各种借口让他们前往,演一出自导自演的请求,为了陈健将这件事变为一个规矩提供一个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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