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个月,陈健拿着特许的通行文书,或是骑马或是乘船,到处逛了逛。
两个月的时间,以这时候的交通工具其实走不了太远,但这是一片大岛,船只通行倒是便利。
除了一些炮台或是堡垒区,跟着陈健一起的王哲算是得心应手,画了很多的图纸,陈健也拍了很多的黑白照片,同时不忘了测测纬度,画画地图。
陈健也没有走远,而是只去了四个地方,每个地方待了半个月。
一处很普通的县,一处港口城市,一处农村,一处矿区。
每天晚上都将所见所闻不加任何个人感情地记录下来,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从富足者到贫穷者,从平原港口到附近的山区矿场,即便是走马观花,陈健也是看到了许多东西。
物价、土地肥沃、劳作强度、赋税、受贿、乡间自治、流民管控……靠着齐侯特许的通行文书,陈健看的很清楚。
齐侯也是个信人,既没有审查陈健写的东西,也没有涂脂抹粉,除了一些实在不能去的地方算是彻底放开了。
书,让那群在那里用原始方法捞油的人离开。
流氓势大,那群人不敢招惹,赵四做的更绝。
在那片地的周围挖了很多的神坑,里面埋着可以把脚扎透的竹签子;在一些必经之路上下了套野猪的绝命套……随后赵四等人扬长而去回到闽城喝酒。
不久之后,几个人被扎破了脚以致残疾,两个人被绝命套吊在树上,细铁丝割断了脚筋,而且因为血脉不通的缘故导致了溃烂,不得不截肢。
告了一场之后,陈健在南安也是大作坊主大商人,与司法官关系相当融洽,早早使上了钱。
没有钱不能了的事,况且法律也有空子可钻,那群人打官司哪里能赢得过官商勾结的陈健的有活力社会组织。
这种事,如何判还不是靠一张嘴。
赵四只说自己想在那里捕猎野兽,陈健委托他管理那片地,自己想吃野味挖陷阱国法也没说不让。
所以这是意外,赔钱了事。
被残害的那些人则声称赵四是故意的,这分明就是蓄谋已久。
所以这不是意外,不但要赔钱还要判刑。
司法官并无犹豫,直接判决这是意外,赔钱了事。
公开判决,绝无徇私,正大光明。人们自然愿意相信陈善人对此并不知情,只是这样的流氓私自做的,连风波都没起来,因为这是在南安,陈健根深蒂固,话语权在手。
经此一事,那片油苗地清净了许多,原本捞取浮油的人无以为生,只好跑去挖河。
运河的修建也是倬见成效,看上去在过年之前就能大致修通,毕竟不算太长而且各种建筑材料也算改革了不少。
那座突发想象力的高架水渠也已经基本完工,工程量不算太大,主持修建的人又是修建过炮台棱堡排水渠的老手。
除了运河之外,还有几里的木轨路,以及花费高昂的、尝试性的两里铸铁轨的铁路。铸铁,不是锻铁也不是轧制的更不是钢轨,仅仅就是铸铁。
一切看上去井井有条,但闽郡的中心闽城却有些萧条。
兰花风潮泡沫碎裂后的后果逐渐显现、陈健以海运投机的理由抽走了十几万流动资金、棉花有利可图带来的资金朝着棉田土地流动、商社风险投资的募集会在陈健回来后再次开启而且数量更大的谣言、运河修建已经公开导致的大量资金流向了南安并在运河入闽河河口那里购买土地等等……
种种这些,都让闽城暂时笼罩上了一层半死不活的姿态,虽然这种姿态用不了多久就会随着生产的扩大而再度繁荣,但现在看上去却有些萧条。
唯一能够带来生机的,可能就是码头上那些将钱投入到海运风险中的人,翘首以盼陈健的桅杆和分红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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