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姜琳 王领之地（2/5）
“廉飞，并不是所有氏族都像葛天氏一族那样看重自己的誓言和荣耀。在乱世之中反而是那些懂得灵活变通，顺势而为，左右逢源的氏族有着更大的生存空间。豕韦氏一族能够长久的盘踞在王领之地而不倒，正是因为其善于审度局势、趋利避害的氏族天性所然。”姜琳款款说道，“今日可能还在和你称兄道弟，明日一旦你失势，落井下石也会同样会毫不留情。”
“那依母亲之见如何是好呢？”廉飞语气也陷入沉重地问道。
姜琳叹道：“说真的，现在去揣摩韦侯的打算可能还为时尚早。即便是我也无法猜透他的想法。韦侯向来行事谨慎，老谋深算。而据传他的几个子嗣也都是野心勃勃之辈。我们现在已经深入豕韦氏一族的领地，万万不可大意。”
“母亲大人所言极是，孩儿谨记在心。”廉飞口气坚定地答应道，“不过若想渡过汾水进逼夏都，豕韦氏一族的力量是我们不得不仰仗的。您也知道，豕韦氏一族拥有连锁浮桥的特殊技艺，可以在短时间内助我们将大量的军队和物资运送过河。这对转瞬即逝的战机可是大为有利，否则我们单单用舟船摆渡大军过河，恐怕就需要数十天之久。那时恐怕夏都的防备已经完全，不能速战速决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
“不错，我儿果真不愧是葛君的血脉，竟能有如此远见。若论正面冲突，恐怕他还没有这样的胆量。他也曾亲眼目睹过北狄大军的磅礴战力，因而不敢与我们过多为难。想比韦侯心中对此也是颇为清楚。但是若论渡河的技艺，我们就不得不有求于他。这也正是他可以拿捏我们的地方。”姜琳坦言道。
“今晚我们就选择前面的空旷之地安营扎寨。明日一早我带人快马轻骑先行赶往晋阳城，亲自去拜会一下韦侯。”姜琳接着说道。
“母亲大人可要儿臣一同前往？”廉飞关切的说道。
“不用了。你现在是北狄大军之统帅，一军不可无主。留在这里才是你的职责所在。我只需两名侍从跟随就好。我们乔装打扮一番，不至于太显眼，一大早就会悄悄离开营地。我去往晋阳城之事切莫告诉别人。此时不必往昔，四下眼线众多，难免走漏风声。”姜琳吩咐道。
廉飞喏一声，便不再言语。
当晚，大军在一片宽阔的平原扎营。
营地的篝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漆黑的夜色烧成灰烬。越往南行气候就越为温暖。北狄的将士们都退去了厚厚的冬装，换上轻便的服饰。将那些早已被汗水浸透的衣服都晾晒在临时搭起的竹竿、木架上。
军中有不少人都是第一次南下，尤其是那些充满好奇心的年轻人，对眼前的景色无不是新奇赞叹。王领之地果然是一片草木繁盛的富庶之地。就连沿途经过的村庄，远远望去，百姓黎民的房舍都搭建的格外别致，错落有致的散布在河涧田地里。
这里的居民用不着整日四处奔波的游猎和采集以补充食物；也不必费力的抓捕那些野畜，再经过长期的的驯养和繁衍，充为牲畜，以备食用或贩卖。王领之地的民众仅靠在固定的土地上按时播种和耕种就可以获得足够多的粮食，而北狄之地通过这样耕作获得的粮食收获极为有限，并不能完全满足日益增长的人口需要。好在可以用饲养的大量牲畜还有一些北狄特有的物产与周边商国、韦国以及雍国等氏族邦国交换一些谷物粮食，才得以让葛伯国的民众不仅仅无须再担忧腹中饥饿，更可以品尝到他国的美味。
姜琳晚饭后在自己帐外简单的散了散步，便转回帐中，脑中则根本顾不上有其他杂念。她一夜未眠，对未知前途的担心与忧愁与日俱增。她咬紧牙关，将所有的不安都深藏在那张沉着冷静的面容之下。即便是连续数个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次日白天她都会立刻恢复葛伯夫人那从容不迫的神态，给众位诸侯方国的将领以信心，更给自己的儿子廉飞以坚定地信念和支持。
（二）
翌日清晨，炊烟刚起。姜琳便带着两个随从乔装打扮离开营地，沿着狭窄林间小路，纵马疾驰而去。
这里距离晋阳城即便是快马加鞭大约也还得有半旬的路程。姜琳一步不敢停歇，她知道自己必须赶在昆吾氏一族的大军渡过汾水前见到韦侯。
三人轻装简行，白日里几乎都在马不停蹄地赶路，直至夜间才会适时休息一番。既便如此一路上也从不在大城镇落宿，而是就近找些村镇的民居借住一宿，并付些贝币以作资补。当地的百姓也习以为常，并不见怪。这些年各国之间商贾往来频繁，尤其是王领之地位于中土大陆夏朝统御的中央，更是百族汇聚，客旅频繁的地界，常有异国氏族往来歇脚，沿途的民众也乐于接待这些客商旅人。
走到第四天，日近正午，前方一座古朴的城池进入姜琳的视线，此地曾是昔日先祖神农氏一族的炎帝所统御的旧地。崛起于上河源头之地的轩辕氏一族黄帝率领众部族，自西北而来，曾与炎帝所率部众的在此处发生过大战。
“前方那座古城可是古河朔城？”姜琳骑在马上若有所思的问道。
“禀夫人，此处正是传说中阪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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