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公文包的周爱国推开李冰办公室的房门，首先看到的就是做在沙发上，正从茶几上端起茶壶呲溜呲溜往嘴里倒功夫茶的李冰。
“小李你这么喝也不怕把自己喝死。”合上房门的周爱国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这才注意到散落一地的八开字纸，“……这什么东西？”
他的眼力不错，一眼就看到了白纸上规则排布的括号和的字母，也就明白了是什么东西，抬起头对李冰打趣道：“小李你这挺有童心啊，怎么又做上卷纸了？”
“您看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妈气死我了……”李冰气鼓鼓地放下茶壶，对周爱国伸手比了一个请。
周爱国不明所以地弯腰捡起一张。看了两眼，眉毛顿时挑了起来：“这不是协会里的基础习题吗？你不是讨厌协会么，拿这玩意儿干嘛？”
“您往左下角看。”李冰无力地一挥手。
“力量增幅系异能理论基础练习，李冰专供版……你也成超凡者啦？”周爱国扫了一眼，抬头向李冰问道。
李冰以手捂额：“接着看。”
“出题人，斯基。斯基……这不是你们家的那个保镖嘛，把我打的稀里糊涂的那个。”周爱国恍然大悟，拿着卷纸做到李冰対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你还真当上超凡者啦？”
“我都快气死了！”李冰把茶壶顿到茶几的玻璃桌面上，“一提他就来气。您不知道，前两天我和小雪被他拉着去参加了那个什么狗.屁远征，结果他自己一个人留那边了现在还没回来，小雪天天缠着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不回来也就算了，搞了这么一大堆破题让我们做，他以为他是谁……”
李冰的话匣子一开就有些收不住，对着周爱国倒了小半个小时的苦水。内容无非是斯基这个人有多混蛋，作为师父有多不负责，欺骗李雪的感情有多无耻，呆在那边音信全无，也不给个信儿有多辜负别人的期待，诸如此类。
听着李冰滔滔不绝地诉苦，周爱国往自己的嘴里一杯杯地灌茶水，脸上挂着苦笑。
他是结过婚的人，又当了几十年的商人，对谈话对象语气和面部表情所表达的含义还是抓的比较准确的。李冰虽然满口都是对斯基的批评与鄙视，但语气压根就不是对烦人的苍蝇的那种杀之而后快的厌恶，反而更像是对某个人奇怪行为的吐槽。
而且，在提到李雪成天缠着自己问斯基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语气和表情甚至显得有些嫉妒。涉及到洒了一地的习题时，重点也是在他不重视自己和李雪的感受，强行塞给自己一大堆练习册上。
你这哪是讨厌他啊……这不也是对他有好感？周爱国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套办公桌的款式图。
“……算了，老说这个也没意思。反正真是气死我了！他就不能成熟点，像个普通人似的？”砰一下将茶几的玻璃拍出密密麻麻的裂纹，李冰终于嘶哑着声音结束了自己长达二十五分钟的慷慨激昂，用茶水滋润起自己的声带。
说了这么多，也没见你在这方面成熟到哪儿去……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傲娇？自欺欺人？周爱国扁了扁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将款式图推到李冰面前：“啧，是有点不像话……我还得给你再送个玻璃桌面儿，这回得用防弹玻璃。”
“就这个吧，月底我把钱给你打过去……唉，对了。”挑了一个红木办公桌，李冰突然想起什么，向周爱国问了一个问题，“周叔，你对斯基这人有没有什么了解。”
周爱国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这个斯基……挺神秘。我在接你们的那个任务的时候就查过他的资料，一片空白。不知道出身，不知道能力体系，不知道弱点和长处，就知道老师是诸葛青松女士。前几天我找朋友在数据库里专门查过，也托人问过那些跟他有来往的人，结果差不多。不过得到了一个情报。”
“那个跟他有来往的施法者说，他的性格核心类似……镜子。”周爱国站了起来，“就是……怎么说呢，镜子你知道吧。你对它作什么表情，它就对你作什么表情。他可能外在的表现有点脱线，不着调没溜。但本质上，他对你怎么样取决于你对他怎么样。”
“所以你看，他对你的态度可能和你自己也有一点关系……”他伸手拍了拍李冰的肩膀，转身走出办公室，“总之加油吧，任重而道远啊……一会我就把桌子和茶几玻璃给你送过来。”
“……啥？”李冰茫然水地目送周爱国离开房间，到最后也没明白他这一番话的核心在哪。
周叔的意思是……我对他太不耐烦了，所以他才会那个态度对我？扯淡呢吧……还有，任重而道远是啥意思？她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又过了两天，便是五一。李雪的学校就在帝都，平时就是走读，放了假自然也不用窝在学校玩游戏，而是可以在家里自由自在的办自己的事。
比如练习魔法和异能；比如在自家的放映室里看电影，在游泳池里用丑不拉几的姿势扑腾；比如安静地享受一杯美味的下午茶……
再比如说，拉着李冰聊天，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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