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1/2)

竹影依稀,浮光的月色撩动着父女久别重逢的心。

白啸自从依照赌约在武夷山上自省三年,对于亡妻和女儿的想念益发多了起来。如今,看着女儿已是清丽可人,心下甚是宽慰。又看着那一面轻纱,隔住的是自己与女儿之间的情感,也同样隔住了女儿与他人的情感,至今也不知是对是错。

“你很在乎那小子吧。”白啸在今日比试上虽是狂热,对女儿的态度也是异常冷淡,但女儿左右为难的悲伤痛苦倒是没有忽视。

“在乎或是不在乎,本来就不重要。”白檀的语气平淡如水,很难看出她的内心作何感想,但白啸太了解女儿的脾性了,这样的话,明显就是想欺骗自己而已。

“那就是不在乎了,老子这就把他轰出去,清爽斋不需要外人来打扰清净。”白啸故作大怒状,想看看女儿对叶逸风那小子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那也好,反正这里我也不想呆了。”白檀把脸一别,不想看着父亲。

“怎么,嫌老子今天败给那小子,你就看不起爹爹了?”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女儿对你而言,不过就是个感情附着物。”白檀自小便怨怼父亲总把自己当成娘亲的影子,总以他自己的意志来强加于女儿,并把女儿当成物品一般随随便便就塞给别人,自己就到处寻人比试,总想着某天能够站在武林之巅,全然不顾及家人感受。

“哼,我的女儿以前绝不会这样,现在竟然这样顶撞父亲,定是那毛头小子教出来的,看老子这就找他们算账去。”白啸啐了一口,起身欲走,凶怒满腔。

“去便去吧,反正我是不去看的。”白檀知道父亲敌不过叶逸风,随他怎么折腾,反正叶逸风也不会杀了他,至多让他躺上十天半个月,也好叫他省心。

“女儿,你莫不是真以为老子打不过那个臭小子,哼,老子是看在你的份上,没用劲罢了。”白啸见白檀神情微动,心下大喜,继续道:“那小子自忖内力深厚,也得掂量掂量寒影刀的威力。”白檀听言,自然深思晃动,不似方才一般无所谓了。白啸见机趁热道:“女儿你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那几个小兔崽子,看你怎么还敢小瞧了爹。哼!”说罢起身就走,未行几步,便听得白檀置气道:“你敢对他怎么样,我就索性一发勒死了算了,也落得你省心。”

白啸见目的已成功,回转身来,笑咧咧的看着白檀,“你这丫头,爹爹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别看爹一副武痴的样子,当年追你娘的时候,好歹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打败了众多敌手,比现在的年轻人根本没有差。”

白檀自是惊诧已极,不想一生浸淫武学的父亲竟也是这般油腔滑调之辈,又叹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也毫无觉察,真真是大意了。

“女儿,你听爹一句劝,宁愿晚个几年再成婚,也不要把整个心错付了。爱情这东西,不是你一厢情愿就可以感天动地,最重要的可是两情相悦。当年你娘其实还可以找更好的,不过,我和你娘的情爱摆在那里,也不管其他,突破险阻重重,才走到一起的。然而终是我连累了你娘,我对不起她。”白啸言毕,一丝落寞的神伤在眼底流动,倒显得这个只为刀狂的粗狂男人有些世俗的沧桑。不过,能在儿女面前坦承过去,勇担过失,不失为刀狂客的本性。

“爹你是如何知晓的?”白檀一时语噎,半会儿才说了这句话,显然对自己父亲的观察甚微感到无比惊讶。

“你的心思爹还不知道。何况,我还知道,那小子不是中原人,爹我也不希望你们俩在一起的。”白啸见白檀面色不惊,想是知道罢,却也不待白檀插话,继续道:“外夷之地并非常人所能承受,那里的风俗习惯、文化差异等等许多问题,不是你认为可以就可以的。固执是需要坚持在清楚认知之上的,盲目固执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痛苦而毫无结果。”这些以前白啸从未想到的问题,在武夷山,通过自省和无尘真人的点拨,也学会了许多人生哲理。白啸如今虽仍是为刀痴狂,但这也是他人生唯一的嗜好了,只要不是因此作恶,便也是一个可以让人充满敬意的侠士道途。

白檀犹疑不决,此时的她,心内翻腾,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清楚分辨判断了。“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先让我好好想想。”

“那你好好想想吧,不过,你有你的路,我的决定是无法改变你的方向,不必考虑爹的感受。”白啸说毕,踏着清月的新痕,独自练刀去了。

白檀突然觉得,其父再次归来,已完全不似当年狂傲偏执,脱胎换骨的改变让她得重新审视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父亲。

白檀微吐香气,那倾泻的银辉浸染着素白的柔纱,整个人沐浴在这静谧的天地灵气之中,心中杂念暂消,让这颗不辨方向的心在这月华之中享受片刻的宁谧。

翌日清晨,饭毕,叶逸风亲约翠烟于一僻静之所相谈。这让翠烟既惊喜又手足无措,一路心头小鼓齐擂,不知待会会发生什么,却在脑中浮想联翩开来。

叶逸风于竹屋外碧池边停步,他从一开始就明白,今天的事终究会发生。

翠烟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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