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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寒渐凛,将整个瘦江南生生紧缩包严,像极了个豆蔻少女,怕微探面靥便引得众人垂涎,只得老老实实的锁住自己。
扬州城内,街边的道路虽是被各种香味充盈,却还是未能勾起稀稀人群的胃口,就连摊主商贩也是缩成团,尽量让自己的体温不致过快走失,更甭提平日里的大嗓门吆喝,只是紧挨着暖炉的热气,无神的看着冷面过客。
在食街尽处,暖香喷涌而出,本在微盹的摊主下意识的起身瞪眼。透过香雾,个黑色影子正在蒸笼内速取馒头菜包,眨眼之间,铜板碰撞的低吟声响微震耳膜。待要细看时,雾散人去。摊主意识无着,喉舌堵塞,体发微抖,凝目呆滞。些久,方有神识。慎顾四周,未觉异样,心稍定。整好摊铺,收钱有余,心大定。
“听说最近风月楼又来了位才貌俱佳的歌姬,名唤翠烟,众多达官贵人闻讯便纷纷豪掷千金,只为睹其真容,看来辛老板又将大赚笔,可是羡煞旁人了。”福满楼内,此事不绝于耳,茶座之间,亦莫过此事。
“楚兄何必羡慕,破些资财,亦能如愿。”说话的是穿着珠宝光华的儒雅公子,言语之间,书生墨气尽现。此人名叫李青云,乃是当朝御史大夫李如典之子,因为人儒雅,尤善诗文,通歌舞,常与各名妓把酒问月,通宵达旦,放浪形骸,却也未曾有过越矩之事,实属难能可贵,如此渐得“金玉知花”的名头。别人或当他游戏风尘,他自己作何感想,却从未有人知晓。
“李兄何来挖苦我,你也知我家的厉害,稍微放松些,便没了个天和地。”楚世南虽年长于李青云,但仍是礼让当前。
李青云微笑回礼,笑言楚兄好福气,有此妻室,人生何足?
楚世南只道是苦不迭,何来幸福,男人若不趁有作为之时潇洒番,到老来便是有了这念头,亦是无力。两人相视而笑,吃了些茶,各自散去。
天色晦暗,寒风似刀,刮得人脸生疼。
扬州城西五里外有破庙,些城中乞丐便于晚间留宿在此。至夜,火光烧得庙内通亮,乞丐们似有倦意的围着火堆取暖,破旧的案台旁斜倚着个黑衣男子,身后的佛像早已难辨形容,孤单的影子在跳跃的火光中忽长忽短,即便是再大的动作亦无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火焰灭,他只得乖乖的融入黑暗。再细看此人时,整个形容便有了清晰的印象。身量适中,剑眉星目,鼻若悬梁,面若寒霜,虽无言笑,却是威势慑人。腰间垂着酒葫芦,旁侧立靠柄长剑,无剑鞘,只用粗布包裹,想来这剑亦若其人,不知分量几何?在乞丐拥簇之间,有着个面目清秀的男童,在睡梦中不断呓语,呢喃着好哥哥,虽不知其所思所想之人系谁,但能在如此窘境之下魂牵梦萦,想来是至关重要之人。梦中之人,其语虽假,实为真,纵使大善大恶之辈,此亦非自己所能左右。故善恶本心,梦语明之。
香阁楼宇之内,彻夜通明,却无法掩住翠烟周身寒意,只听得她静坐房中,低吟浅唱,首温飞卿的《杨柳枝》倒是直飞人心肠。
苏小门前柳万条,毵毵金线拂平桥。黄莺不语东风起,深闭朱门伴舞腰.。
曲毕,银眸含笑,两滴清泪却也止不住的顺颊滑过。
“姐姐,怕是温大人的词又惹您伤心了,既伤心难过,何苦还来读上那些。”来人说的是翠烟至小至亲的丫鬟,名唤绛紫,身材形容姣好,虽不及翠烟香艳,但也不失几分天真。
“高兴也好,伤心亦罢,只不过人之七情之二,人生若无此起伏之事,倒是不算完整。”翠烟方才的哀色已不复见,脸上抹平静之下掩盖了心内的真实。
“且不用管它完整不完整,现下过好倒也不负老天垂怜了。”绛紫边沏上杯香茶,边倾吐自己的想法。
翠烟也不多言,微静,待绛紫递茶之时,人才回了魂。“这冬寒渐盛,不知窗外人过得可好?”言毕,微转面,纱窗外,无人声。
绛紫见着翠烟神色痴然,想是所为何事了,不免故寻问,“姐姐说的可是月初遇见的那位剑客?”
翠烟神情微动,颔首轻语:“只怪当时无交谈之机,却连道谢二字也未当面送上,心愧如斯。”
绛紫狠狠的往地上啐了口,“那些贼人该死。”又见着翠烟只是微笑而过,也知其心思,缓声道:“依我说,姐姐是在白费心思,你的这番情意再好,可人家未必领受,不然,何必匆匆如此,连留脚的工夫都过了。”
“说不定他身有要事,亦或觉得只是举手之劳,勿需费此时间来接受谢意。”翠烟转面看着绛紫,她的双清澈大眼总是能给自己丝心灵的宁静。
绛紫有些担忧的不耐烦道:“我的好姐姐,若是日后有缘,再谢不迟。再者,与其忧心这无着落的闲事,倒不如好好休息,明日应承才不致累了。”翠烟也不再多想,日忙绿也致体乏神倦,便在绛紫的服侍下熄灯睡去。凛风渐盛,寒冷整个扬州的活气。
“两个小兔崽子,今天总算让老子逮到你了,好歹得吃上顿再走。”只见大街之上彪形大汉手提着个邋遢少年,像是当成玩物般在手里把玩。两少年不知何处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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