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1/2)
春花尽,人再难聚,不复当年好韶光。饮浊酒,恍似当年,唯今空忆伤春人。
垂钓叟饮酒看花,正自我吟醉其间,闻得屋内人喊:“如此美酒,若不与人共享,岂不辜负?”
垂钓叟一笑,“不过浊酒,倒无甚特别,且待我去取些来。”
在叶逸风期待之中,垂钓叟一手提酒,一手托着食盘,悠悠而来。开坛瞬间,一坛香酒醉了心脾。叶逸风直道好酒,却得垂钓叟一言:“酒虽香,但也须得顾惜自己身体才是。”
叶逸风道:“不过体肤之伤,未及脏腑,不碍事。”
垂钓叟笑呵着递上半碗酒,“你这小子,你的伤我还不知道,如今须得少饮些,待来日康复了,不醉不休。”
叶逸风无奈何,只得接过,道了声谢,便一饮而尽。
垂钓叟一惊,转而笑言:“当真好酒量,若是常人,且不说这半碗,就是几口便已上头了。”
叶逸风看着已空的酒碗,情绪瞬时低落,毫无征兆的酸楚袭涌心头,“酒再洌,不过一宿。情之伤,一生可弥乎?”说完自顾自的无奈摇头,其实他是不愿将负面情绪渲染给别人,但是看到垂钓叟的模样,就像看到阔别已久的师父,感情宣泄的毫无抗拒之意。
垂钓叟一面劝慰道:“凡事自有天定,无需伤春悲秋,一切随缘,最是逍遥。”一面心下罕道:这小子身心负重已至极点,若不释放,迟早会生大变。奈何情感一事,独与它事不同,须得与自己为敌,旁人再多言劝,不过隔靴搔痒,终究得靠自己方可自愈。
叶逸风默然,别人只道遵循天道,万物有定。然,人之为人,善与命搏,天命再定,我之行止,天可定乎?故而谋事虽在天,成事却在人为也。
垂钓叟打断沉默的气氛,“唉唉唉,有些事越想越糊涂,倒不如一醉解千愁。来,我就不管你的身体了,你既这般嗜酒,我亦如此,缘分有定,且干了这碗。”
叶逸风也不管这些烦絮心思,一面道好,一面将酒碗放在床边小木桌上,看着香酒倒入碗内,举碗与之痛饮而尽。
垂钓叟放下酒碗,捋须有疑,似有言说。
叶逸风本不是啰嗦之人,若是人有言语,只说无妨,不需扭捏。但又逢中原之俗,无有奈何,只道何故心忧?
垂钓叟言曰:“昨夜吾于桃花树下小憩,见着一位穿着素朴的女子踏着紫霞缓缓而来。余惊之时,只听得那女子若隐若现间言语清晰入耳,,大意应为:奴本薄命,幸得吾王照拂,已是毕生之福,切不可罔入苦途,逆抗本命。吾欲待细询何意,四下紫雾漫起,掩盖了整个视线。及意识回神,才知不过幻梦一场,细细思之,颇感疑惑,故而言之。”
叶逸风面虽镇静,心内早已五味翻滚,但凡遇见感情一事,终究几人能脱。“前辈何惑有之?”叶逸风急于求知为何有此般故事,只待垂钓叟道来:“依世人流言,凡托梦之说,皆因至亲之人极思而得,或假他人之口,述肺腑之言。我本隐于南山,经年少动,故未与外界相通,唯有汝也,因此冒昧,心生惑矣。”
叶逸风闻得垂钓叟一说,于己有疑,最为正常,自然不应伤怀,只是,难得有一相趣之人,因生戚戚之感。况内心隐秘之事,鲜与人相说,自我疗慰,淡淡言道:“不过过往错事,倾余力以挽回。”
垂钓叟见叶逸风寥寥数语,看似无所在意,心内苦痛,却有体会,唯有一叹,“人生如梦,何其幻幻。人生如砂,何其渺渺。万事具象,不过同一。”
叶逸风本性顽劣,一旦认定之事,非达目的不可休,且心内郁结堆积,余思不过过往苦乐之事,一时无解,竟哇的一声喷出大口血来,血含剧毒,垂钓叟亦是一目明了。
叶逸风只当是这百毒之身偶有发作,此类情况此前也有发生,并未过多在意,一人闭目静修,望能尽快气息匀畅,身体恢复,去了了这桩怨事,却料想胸内一股暗藏气劲险将自己气血逆转,幸得垂钓叟相助,才运劲压住了这股突如其来的凶险。
叶逸风过了数个时辰,才缓过了劲,只是方才潜藏的毒物太过霸道,气血亏损过甚,面色惨如薄纸,恹恹无神。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体内竟藏有如此剧毒却从未觉察,况此身经百毒炼制,寻常毒物并无用处,即便毒能损身,何故未有异样,实在匪夷。
垂钓叟见叶逸风疑虑尚存,释道:“万事万物皆系两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体含剧毒,某些常态之下的温和之物在体内潜藏转化,积聚成毒。且此物非比寻常,自然鲜有人知晓。或许,你应该庆幸,此毒发作不当时,免了日后苦难。”
叶逸风得垂钓叟指点,恍然大悟,拜谢言道:“在下能与前辈结识,三生有幸,相助之恩,感激涕零,无以言表,只当来日涌泉相报。”
垂钓叟笑曰:“世事因果相生,今日之因,明日得果,皆顺其自然也。今日与君结善缘,来日君亦或与我如此,全是君之个人修为造化所定也。”
叶逸风道:“不论来日方长,若有难时,尽管吩咐便是。”
垂钓叟道:“暂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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