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1/2)
“你越是谦逊,我越发觉得可憎。”阴符子面色恶狠,那枯如树皮的脸面越发狰狞可怖。
“徐淮生之事,前辈虽教于他,可惜未得精华,干脆弃而不用,反倒是自家武功大为精进,实令我颇为大意,况我见之恨意难消,如允其意,岂不祸害江湖?”垂钓叟与徐淮生早年有约,君若能败之,自可下山。契约虽凡,然当时之花间郎,武艺超常,江湖鲜有敌手,与梅山五杰在黄河约战,一招秋影溅日威震天下,而后更是越了龙黄以示胜利。花间郎之美誉,响遍江湖,然不过而立之年,于天下宣告,自此退隐,实令江湖震动。而这徐淮生自定灵死后,心性大变,每过一处,无恶不作,引得群豪追杀,被逼于南山,幸得花间郎一救,方捡了性命。二人见时,皆已不惑,犹记当时扬州之战,不免唏嘘。然徐淮生因定灵之死打击甚重,报仇之心愈烈,执意下山寻仇,却被花间郎所阻,徐淮生一怒,直劈掌而去,花间郎不过十招,将徐淮生拿下,并不取其性命,只是与其约言:汝何时胜吾,何时可去!徐淮生心性虽变,信义之事未曾失允,便是至死亦未曾如愿。
阴符子一笑,“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能够继承吾之衣钵之人,奈何天不随我,徐淮生年岁虽老,但我行将朽木,能得一人,亦不致含恨而去。奈何其恨意过高,无法定心修习,形如废品,可叹五六年之功,何用?徒增笑耳。”
垂钓叟言道:“前辈武学,若得人所继,倒真是天眼不开,世情转浊。”
阴符子闻后,笑声不止,颤抖的身躯一时无法承受这剧烈的冲击,竟咳出血来,这令阴符子甚是震惊,于此明白,自己时日无多了。稍微止住些,笑道:“老弟啊老弟,你说你一口道义的说我,可知你先给我送来了徐淮生,现在又给我送来这比徐淮生更胜百倍的大礼,老夫我谢谢你这番美意。”
垂钓叟转眼看着叶逸风,叶逸风亦是知道阴符子所言之人乃是自己,起身一礼,“在下之学,不过防身,无有称雄天地之心,故无心思承前辈所学也。”
阴符子闻了叶逸风之音,益发兴奋,“这声音,简直妙不可言。”微顿,极喜道:“不管你愿与不愿,老夫收定你了。”
叶逸风闻之不喜,心下生厌,说话亦不客气,“在下武学,与前辈相较,更甚,何须退焉?”
阴符子咦了一声,微虑片刻,“既然你说你并不与我有差,那来比试一番才好下了定论。”
叶逸风欣然应了,心中不爽自然得宣泄出来便是。
阴符子亦是道了长幼顺序,让叶逸风先来。
叶逸风右掌运劲,一发暗劲袭去,阴符子觉察不妙,一拍地面,借力腾起,身后新柳渐黄,令一旁的垂钓叟都是惊讶无匹,这般毒物哪敢轻易接下。阴符子亦是一发暗劲急出,叶逸风抓起一把土,撒向这暗劲来路,两者一遇,霎时烟尘滚滚,阴符子分明从这烟尘之中辨出数股暗劲幽幽而来,御劲而对,不想这冲撞之劲竟将暗劲中的毒物散裂,愈发多得朝自己而来,只好腾身一跃,直取叶逸风面门,叶逸风运劲一挡,阴符子撤手后翻,期间又是几发气劲急出,叶逸风一招幻步瞬至阴符子后撤路上,一掌直击胸部,阴符子应声落地。
垂钓叟自然没见过这般步法,只是年轻之时闻得武盟蔺飞羽和慈云庵的定灵师太与巫族十巫拼斗时见过这般鬼魅步法,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心里更是对这个不过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有了更深的认识,同时心里凛生一股敬意,即便当时如日中天的自己,亦未能有如此至臻之境。
阴符子淡淡一笑,“看来老夫老了,不中用了。”微喘气,虽目衰眼浊,但还是看了看这个实力不知几深的年轻人,问道:“敢问汝师从何处?”
叶逸风未答,阴符子一声冷笑,“只可惜你己身中毒颇深,若不早治,命危危然。”
“多谢前辈提醒,在下如何,自有计较。”叶逸风自小训练毒功,其师自然对于如何把这些损身毒性进行最妙的控制有着最为缜密的方法,只是每当毒性定期发作,苦痛难忍,却也无可奈何。
阴符子心里也清楚,其体内所藏剧毒若非有法可治,命早夭矣。当下亦不多言,只是道了无事可离去也。
叶逸风与垂钓叟告辞,未远,闻得苍老浑音,乃是阴符子曲歌,垂钓叟知其名为“大风歌”,歌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二人回身一看,见着阴符子盘坐于地,双目缓阖,乱风撩须。垂钓叟闭目一叹,“走吧!”叶逸风点头,一路亦是闻得垂钓叟高歌此曲,恰时入目黄昏,倦鸟归返。
情丝洞后,有一清潭,上有涓涓小溪汇流而至,下通瑞香潭,清洌澄澈,可见鱼石。凝丝独自一人立于潭边,此处便是昨日安如意遇害之地,纵是平日里极不喜她,如今殁了,反生出几分不舍好感。神思及此,又顾昨日情形,对南宫问川的恨意未减有增,也打定了自家主意,先弑了主谋,再杀了南宫问川,以慰姑母在天之灵。正着意间,闻得步法渐进,转身一看,便是昨日黑衣蒙面之人,凝丝知其非为主谋,呵斥道:“汝为何人?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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