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1/2)
叶紫曦见那人正往己之处而来,心生一计,运劲缓开木门一巴掌缝儿,无声无响。那人走至尽头转弯时,果见房门微开,盼顾四周,无人在旁,悄然进去。不些时,便有人语。只听得里面声音熟悉,乃是阿尔罕。其道:“你怎么过来了?”方才那女子便是珈蓝,见着阿尔罕,也无发作,甜言柔语,“是真主把我召唤过来的。”阿尔罕也无心逗留,只一面哄唤着珈蓝一面提剑搂抱出去。
叶紫曦待二人离去,悄声进入房内,掩好门,在房内慎顾四周,未觉异样,只是一床一几一屏风一书桌而已,案上摆放着青花瓷瓶,内有羊毫笔数支,再添几朵秋菊。只是瓶底压着几张素笺,其上隐约有笔墨痕迹,取来一看,书曰:欲取明月恨天高,意追清风却无形。手捧清潭相似月,徒有夜风凉我心。下一张书曰:回首江南雨,燕雀尽还巢。迷离一眼中,恍惚三世缘。遗落粉丝帕,暗取清幽香。不还且归去,梦回红烛房。再取下张看时,只有墨迹点点,想来无有下笔着墨之处。叶紫曦依旧将素笺放回,继续细看起来,却听得房外脚步急促,忙跃至房梁隐息。
只见那阿尔罕猛推开门,却未得所愿,因他知道有人在此,准备来个瓮中捉鳖,奈何房内并无一人。阿尔罕掩了房门,环扫四周,未有异样,心下有定。悠步走至茶几旁坐下,亲砌香茶,忽生坏笑,“你想知道我干什么吗?”见未有回应,仍是自语起来。“不,你不仅想知道,而且还想夺为己有。”接着又是一笑,“可是你不知道,而且你还帮了我,说到底还是得感谢你才是。”
叶紫曦本心下一沉,这隐息之术非常人可察,即便自己只是操控着这蛊尸,无力真正做到完全隐息,但对付阿尔罕还是足够,奈何其人面色自若,亦不知究竟是否已察。现下又闻得此言,倒是心宽不少,只是未有任何动作。
阿尔罕心见叶紫曦未有出现,不免生出疑惑,如方才确定不疑之事反倒有些动摇了,便是吃茶都未如之前淡然,心里又生出一惑,此前她既可以寻出幽牢里的秘密,那此刻瞒过自己的眼睛寻了进去亦未不可。寻思至此,越发坐不住,只起了身至屏风处,从屏风一侧一摸,整个屏风如同切了另一幅画面,上面印有一个深不见底的逼真洞口,而那阿尔罕竟从屏风穿过,进了洞内不见。
叶紫曦亦是大骇,此番行为岂是常人可为,即便自己的能力大为受损,暂附于这蛊尸之上,也不至于分辨不出这真幻之事。然其不知,此处原是岚峦派居第,擅使堪舆之术,更有匠师以风水之妙夺天地之工,故语风居之门玄而又玄,非机缘巧合者可入。因而如此这般变化,自然不足为奇。
叶紫曦见着阿尔罕进了去,自不知里面若何,依旧在原地窥测,待得良机。
不许久,阿尔罕从屏风而出,面色有凝,仍是摸了一下屏风右侧,只见屏风恢复如初。随后坐于茶几旁慢啜几口香茶,其间摇头数次,恰时有敲门声,声重两下,轻一下。阿尔罕道是进了,门开进来一长疤之人,是为王备。阿尔罕吩咐着王备就地对坐,倒令得王备颇有吃惊。
阿尔罕面色疑惑未消,问道:“你相不相信神鬼之说?”
王备微思,“公子可信耶?”
“原是不信,可又有些相信。”
“依某之见,不可尽信,亦不可不信。”
“此话如何说来?”
“从古至今,以鬼神论者,或假以现象,蒙人浊眼,众惧而服;或幻于己身,惶于他人,众已惶然。此皆虚假伪道小人之为也。然天道轮回,万物周而复始,冥冥之中自有奥义,难以捉摸。譬如人之武学气劲,不可辨识,却又真实存在,更有甚者,具毁天灭地之力,若以凡目视之,莫不似神鬼耶?”
阿尔罕闻言,亦觉有几分道理,心中释惑,便转而问王备所为何来?王备道了来意,具说李无乐被杀之事。阿尔罕只是一笑,“这般手法,也多半是吾王所为了。”王备默言。阿尔罕又心生一趣,“要是把这个事告诉老家伙,你想他会怎样?”
王备道是不知。
阿尔罕见其无趣,不再多说。
稍刻,阿尔罕道可还有它事?王备道刺影会有了动作,天干十子正往南山集结。阿尔罕道知了,又问炎龙庙那群道士可有异动?王备道是暂无。王备续道:“还有一事,灵巫已出关,正往南山赶来。”
阿尔罕面色一骇,拍案而起,“他都不阻止一下吗?”阿尔罕虽然知道大祭司并没有限制灵巫的权利,但至少延缓一下来此的时日也并非难事。
“或许主人另有考虑?”
“那他给你消息了吗?”
“暂时没有。”
“算了,既然已经来了,那也得赶快将事情了结了才是,免得夜长梦多。”
“还有一事,主人叮嘱重点监视的波斯二使已不在长安,暂不知去向。”
“定是李青云有了新打算,之前把乌鸦岭牺牲掉了,这会子究竟何为?你且仔细查查。”
王备道是。
阿尔罕又道还有何事?
王备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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