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40.蝇营（1/3）
回到营地，我紧急召开御前会议，先暂时褫夺庄布对打神鞭的使用权，并对其诫勉谈话，他做了深刻检讨，并自愿面壁十日，修心养性。我告诫众人，那些大杀器不能轻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折损阳寿，不到生死关头严禁发出。
然后，我给雷禽拨打电话，咨询有关黄姹姑的信息，他只知其是昆仑以西“瀚海荒极”实力最强的地头蛇，虽是邻居，但是井水不犯河水，从未有过交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于是我又乘鹤赶往昆仑山寻求答案。
昆仑山的炼石溪，盛产一种细鳞大口鱼，十分美味，沿着溪流北溯，十余里，有一处茅屋，名曰煮雪庐，庐内一床一几，主人并不在，继续向北，有一鼋形巨石，巨石上有一垂钓老叟，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正是我寻找的仙人。
“来者可是星？”老叟远远地问。
“那能不是？”我道。
“知道你来，还知道你带了酒，没敢走远。”
“尚翁钓了几尾仙鱼，够不够今晚下酒？”
“足够。你所带何酒？”
“边塞特产，苁蓉锁阳酒。”
尚翁收拾好渔具，和我边走边聊，“一别之后，有无婚娶？”
“贼心不死，贼胆不大，怀疑是孤鸾煞，会把喜欢的姑娘害死，这些日子都禁绝女色。”
“避避霉头，当是明智之举。”
“不然，尚翁给破破？”
“你之死局，以吾功力恐很难逆转，不过，物极则反，命曰环流，终有一日否极泰来。”
“这一波是不是可以直接跨过？还得物极，那得克死几个？我不如去金山寺剃度了自己。”
“吾将你荐至大雷音寺吧。”
“可惜隔壁没有比丘尼。”
“没个正行。此次来昆仑，不只是来吃鱼吧？”
“主要是想了解一个大仙的底细。”
“哪位？”
“黄姹姑。”
“生于昆仑以西荒极，四洲道行最深的地仙之一，九转十灭大法，独立于三界五行外，九天诸神、世间万仙莫能撄其锋锐，九灵帝君崛起之后，她便失去音讯，不知生灭，甚至连东岳大帝、千眼神君都不知其消息……”
“那八成是死了……但是最近在阴山北面出现了一个灭绝活物的妖物，法力高强，来去无踪，我几乎命丧其手，仍旧未能窥其真容。有见多识广者告诉我，这是九转十灭。”
“如是真正九转十灭，恐以你当下之道行，难抵挡其万一。”
“那黄姹姑有没有家眷、亲属、朋友、徒弟之类的？”
“此人甚是诡秘，似乎只与少司命、东郭畜、黄泥僧有旧，有一个徒弟名叫祁连雪鹫。”
“祁连雪鹫？！”
这黄姹姑不过尔尔，嫡传弟子居然在庄布手下走不了一招。
当夜，有酒有肉，我与尚翁畅谈一宿，全都是风花雪月、鸟兽虫鱼，与黄姹姑并没半毫关系，鸡叫之后，我才想起正事，老仙物并没教授破解九转十灭之法，便将我草草打发，只叮嘱我速速撤离居延海。
乘鹤返回，即刻召集帮众与他们商议撤离之事，敌暗我明，即使敌人不是黄姹姑这种上古不朽绿毛老妖，也不能贸贸然行事，我丢了性命不打紧，连累了那含苞待放的豆蔻少女，那就良心难安了，况且尚翁已给了明确指令，他可是世上最准的卜卦师。
翠、玉对此表示拥护，卫翚、灵鹤中立，庄布和悟雪持反对意见。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有人打来电话，居然是好久不见的王英。
“大哥。”
“军师。”
“你在哪里？”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我在阴山以北的边疆城鹅人镇。”
我大吃一惊，“你怎么去那了？”
“莫非你不在鹅人镇？”
“我前些日子在，已经离开。谁告诉你我在鹅人镇的。”
“姜海若。”
“她是怎么知道的……”我纳罕，“你赶快离开鹅人镇，那地方十分凶险，一不留神就得提前西天极乐了。”
“因为凶险，所以我飞马过来协助大哥。”
“你的职责是驻守第一块根据地，而不是擅自脱岗。玉环呢？”
“留在宿龙了，其实，是她建议我过来佐助你的，我俩一致认为你需要个臭皮匠留在身边出馊主意、歪点子。”
“你是在拿我的智商说事吗？”
“哪敢，哪敢，只是觉得……团结就是力量……一个博学者的思考，不如三个普通人的商讨。”
“好吧。正好有事需要决断一下，我现在身处居延海，这里有可能是敌酋的老巢，这是一个十分凶猛、极度危险的敌人，神出鬼没，神龙见头不见腚，甚至可能是与西姆实力不分伯仲的上古老妖，我专门请教了尚老神仙，他建议我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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