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无用之身（1/3）
柳予安看出咎莫情绪不稳定，幽幽叹道：“你不是，你当然不是。我有个朋友，叫做沈沐云。想起和她相识的经过，真叫人唏嘘。”
咎莫认真地听着，没有插话，他的脸上却紧张无比。直到柳予安说到沈沐云已经拜张春妍为师，他才显出心满意足的神色。
还敢说你不是？柳予安心中大快，笑道：“沈沐云现在喜欢上了宋青牛，你说，我该怎么帮她啊？”
宋青牛？咎莫眼中冒出一丝红光，怒气冲冲道：“你当然要阻止她，宋青牛怎么配得上她？”
柳予安忽然大笑不止：“你不是什么都不关心么？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坏人姻缘，是要下地狱的。”
咎莫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我身在地狱，你不知？”
柳予安一愣，是啊，这家伙已经死了。
文可卿看着二人一直在打哑谜，忍不住劝道：“咎莫，你家人不是被逼走的啊，村民们没有为难过你的家人，放了他们吧。”
咎莫烦躁异常。他终于得到了家人的消息，他的父亲死了，只留下母亲和妹妹。此时，柳予安拿他妹妹的未来开玩笑，他又怎么能不急？
宋青牛实力高超，可是宋青牛脑袋不灵光。让这么个人娶沈沐云，咎莫真的会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对他来说很简单，气得睡不着就是了。
是以咎莫并没有理会文可卿，只是催促柳予安答应自己的要求——离间沈沐云和宋青牛。
柳予安微微皱眉：“你要我去做这件事，也就是说，你不会去见她们？让他们分开，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宋青牛可是我的好朋友。”
咎莫不住点头，忽然道：“你要好处？你们不是想要我的尸奴吗？如果你答应我，我就给你们。”
“再说了，宋青牛那种人，怎么懂得喜欢不喜欢的？他都不一定懂得‘吃饱了不饿’的道理。”
柳予安眼神不悦，却露出犹豫之色。
文可卿在一旁哀求着、劝导着，柳予安才勉强点了点头。
咎莫大喜过望，召唤来尸奴。他做法之后，尸奴们纷纷颓然倒地，不少尸奴体内升起朦胧的人形光芒。那些灵魂看不清容貌，依稀让人感到安详之意，并不觉得可怖。灵魂们冲着文可卿拜了一拜，化作光点消失了。
文可卿满脸兴奋，她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大。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包围了她，而她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木木消灭咎莫。
柳予安拦住木木，皱眉道：“小师妹，你要做什么？”
文可卿不解：“病秧子，你要做什么？我自然是要除魔卫道啊。先前不杀他，是为了超度尸奴们的灵魂。尸奴们的灵魂已经重入轮回，他这种害人的东西，自然要消灭。”
害人？他可曾害过别人？他也只是一个可怜人，失去了生命，失去了家庭，失去了曾经熟悉的一切。这原本熟悉的世间，竟然变得处处是危险了，他不可怜吗？
然而柳予安只是想想，他并没有这样讲。“小师妹，你以为你真是圣母吗？”
柳予安声色俱厉，眼睛通红。他忽然间态度大变，吓坏了文可卿。
“我是在努力做一个圣母。”文可卿颤声道：“予安哥哥，你怎么啦？你这样好怕人哦，我做错什么啦？”
圣母？圣母从来都是用双重标准去约束世人，哪里会约束自己？圣母真的是好心人吗？柳予安忽然来了怒气，如果这世间真的有圣母，那为什么没有来可怜可怜咎莫？为什么没有人来理解理解我？
柳予安狂笑道：“我最讨厌圣母，没有为什么。你若要做圣母，就要爱这世间的一切，包括伤害你的。否则，你凭什么说自己是圣母？”
文可卿泫然欲泣，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柳予安为什么近乎直接说“我讨厌你”。
“他是鬼族人。”文可卿勉强辩解：“鬼族人为害世间，我自然要杀他。”
柳予安转头问咎莫：“你会杀别人吗？除了荒村的村民，别人跟你可无仇无怨。”
咎莫早就做好了逃的准备，失去了尸奴，他的逃生能力大打折扣。可如果他真的一心要跑，木木也拦不住他。
之所以他还没有逃，是因为柳予安欠他一个承诺。他绝不能让沈沐云和宋青牛在一起，这不仅是因为宋青牛打伤过他，更因为宋青牛的脑袋不灵光。
咎莫不假思索，答道：“我的仇人还有很多，当初杀我的人，因为我是鬼族人而想杀我的人……他们都是我的敌人，自然该死。”
柳予安哑然，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咎莫的回答会是这样的——他显然把文可卿放到了“敌人”这一类。
文可卿抽抽搭搭地小声哭泣，委屈道：“予安哥哥，你看，我没说错，他是个祸害啊。你干嘛护着他？”
柳予安不能说咎莫父亲是穿越者，何况这只是原因之一。他和咎莫同病相怜，他又怎么能看着咎莫被人杀死？
“你别管我为什么要救他。”柳予安忽然和颜悦色道：“我们对鬼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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