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青木臣(1/2)

青木臣走在长白山道上,山道很窄,两侧积雪未消,但从雪中零落的草木枝上还是可以看出刚抽的新芽,大抵,这是长白山系中唯一可以看到的风景,也是唯一可以窥见的春色。

青木臣有些不明确。

他已在长白山脉中转悠了几日,长白山峰固然众多,也不是没有尽头,也不是没有前途,他明明已经好几次走到山口,明明通过山口那条小山道再走些路程,就可以摆脱长白的雪和萧瑟,往往一个人更多也更热烈的处所,但为什么他就是远远看着,止步不前,似乎那条山道通往的是殊途是不回?

他怕么?

他在怕什么?

他明明是爱好热烈的,相对于长白,那条山道通往的处所对他而言应当就是极乐,他又为什么要畏惧呢?

冷风中青木臣躲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拳头,固然身上的青衣粉衫看着单薄,但他一点儿也不冷。陪了那块木头两千多年,似乎落下的唯一利益就是这点,承袭木头龙血中的修为,即使冷境极地,他依然可以淡然看日升看日落,不必为了取热发愁……

可是有些讽刺不是吗?怎么就陪了那块木头两千多年,这样一离开,反而找不回曾经逍远自在的自己?

躲在袖子里的拳头松了,青木臣叹了口吻,自嘲习惯果然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东西。

风雪中山路并不好走。

只走了几炷香的工夫,青木臣就不得不停下来,找一处干燥的处所倒干净靴子里的雪,差未几两个时辰,他就不得不开端寻找居住之所,猎些野兽果腹,寻些干柴点燃篝火,烘干被雪浸湿的衣服。

青木臣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时常想起自己化作青鸟跟在木头身边时,木头舒适的胸膛和热和的体温,即使是他刚洗过澡羽毛湿漉漉的,木头也会帮他擦干裹他进怀,尽不介意帮他热热,他缩在木头怀里陪他看过漫天星辰,陪他听过塞外风沙,陪他赏过塞北的大雪,看过江南的月亮……

实在青木臣也知道,木头并不爱好鸟儿的味道,即使是他这样的修为,变更成青鸟时也往不掉周身的鸟臭味儿,不过和狐族相比确实好些,至少他化了人形,身上不会再有那样为难的味道,可为什么又悼念那时,悼念自己作为一只青鸟陪在木头身边的日子?

青木臣坐在篝火边,只穿着一件粉衫,青衣用一根树枝穿了架在火堆上烘干,他抱着双膝靠着洞壁坐着,不感到饥饿,也不感到冷,清澈的眼睛映着火光,他想自己可能是患了什么无药可治的病,才对那块木头眷恋不舍,才奢看一些不可能产生的事。

他想陪在木头身边。

这点毫无疑问。

可是他并不盼看木头的世界里,除了他还有旁人。

这点似乎也毫无疑问……

两千多年前,木头摊上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若是寻凡人家出身的女子也就罢了,没准她可以跟木头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偏不巧,木头摊上的这个女人,是公孙轩辕的四公主……

青木臣记得那些尾随的日子,记得他在黄帝军营看到的情景,记得那个被万世称道的黄帝陛下对木头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算计,记得黄帝陛下于四公主所有的吩咐。那个叫做魃的温婉女子,或许本身真对木头动情,可毕竟出身帝王世家,撇往她的父亲,她父亲的基业不谈,她总要为她的族人,为她的部落,亦或是为这天下做些什么,而哀催的是,所有这些,都被她和她的父亲寄托于可怜的木头身上。

木头和他们格格不进。

即使他是一军统帅,即使他有‘白战神’的军威,即使他是一方神君,即使他名震九州,名载青史,即使这些又怎样,他依然是记忆里那个会用温和眼力看着他的小孩子。青木臣明确地记得那年他被他救回麒麟城中,木头在篝火前看着他的眼睛,他本是一条应龙,本不喜炎热,可却为了他这样卑贱的一只野鸟点燃整房炭火。他在火堆中待在他身边满头大汗,他从昏迷中醒来,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笑了笑,伸出指尖点点他的喙,什么都没说,但他就是看见了,他看见他蓝色眼眸里的光荣,映着满房间的火焰,像是海水般将他吸进往,而后视线再也挪不开……

后来……

后来他在木头母亲的照顾下恢复的很快,那个叫做冷月姬的俏丽女人,在他待在麒麟城三个月之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将他放在窗边,仰头看向碧蓝的天际,告诉他该往寻觅自己的一方世界,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远方,澄澈的蓝天是同木头眼眸一样的色彩。

只是那时并不愿离开,即使他知道麒麟城内的安适对他毫无裨益,即使他知道他需要历练来让这双翅膀更强劲,但还是不愿意离开啊,离开那里他就看不到木头了,离开那里,不知何年何月才干再跟木头有些交集。

侧头,院子里木头那个严格的师父正板着脸教导木头居心不专,木头的小刻刀放在树底下,旁边是件未成形的木雕,细节羽毛都未刻出,只从大致外形,看得出是只小鸟的样子。他当时看着那件木雕许久,在想木头刻得是不是他,他是什么时候描下他的轮廓,又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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