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回 通商，还是招安？（2/3）
松动，趁热打铁道：“消灭陈思盼后只是其一，到时候先开禁通商，那些来宁波港贸易的佛郎机人也有宏大的船队进行商贸，这些船队也需要护航，而官府现在兵力船小，只怕担负不起这个任务。胡总督的意思是以消灭陈思盼之事给汪船主和各位首领请功，给予正式的朝廷官职，而你们所部也编为官军。仍由汪船主和徐首领掌管，到时候你们有护航的收进，又有开禁后经营的利益，还用得着象现在这样过着武装抢劫，朝不保夕的日子吗？”
严世藩一看汪直已经被天狼勾着走了，心中暗暗叫苦，看来今天自己筹备的一番说辞都没有起到预感的效果。但天狼的话天衣无缝，进情在理，明明是在引汪直上钩。却说得处处好象在为汪直着想一样，让他心急如焚却又无法开口回击，一直听到这里，严世藩的独眼一亮。意识到机会来了。
只听严世藩冷笑道：“汪船主。你可要警惕了，这个招抚之事终于裸露了胡宗宪和天狼的真正目标，你不可不查!”
汪直面色凝重，说道：“小阁老但说无妨!”
严世藩负手于背后，一边踱步，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我大明军制，卫所兵是从太祖时代就定下来的世袭军户，只要子孙后代是男丁。则世代为军人，因此我大明的各处卫所。镇守司，各有定制，不是想招多少兵就能招多少。”
“以这东南的情况为例，本来的卫所兵武备松驰，不堪一战，所以只能从他处调兵遣将，如宗礼，戚继光，俞大猷等人，莫不是外地的客将，宗礼是带了北方的本部兵士前来，而戚继光和俞大猷则是孤身上任，这种情况下就只能采用募兵一途。”
“募兵和卫所兵不一样，卫所兵在开国时就分到了军户定额的地步，可以自给自足，而募来的新兵则不仅要管他吃饱穿热，军械盔甲，还要发给他们高额军饷，以戚继光最近在义乌招的兵为例，每个兵每月就要纹银二两的开支，对于现在缺钱的朝廷来说，这是一笔宏大开支，假如汪船主现在这十几万手下要给招抚，朝廷是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养的，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编制。”
汪直的眼中闪过一丝扫兴，沉声道：“天狼大人，小阁老所言可是事实？”
天狼点了点头：“他说的不错，这次戚将军身为参将，也只召募了数千军士，就是这原因。”
汪直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怒气：“那你们的意思，就是要我解散手下，或者说解散掉大部分的手下，只保存几千人，对不对？”
天狼摇了摇头，笑道：“汪船主不用担心，小阁老刚才说的那种情况是内地那种需要朝廷养活的募兵，可您这里有别的措施，不需要朝廷出大批的钱，我刚才说过，你们可以做商船的护卫，抽取提成，甚至以后开禁通商后，你们自己也能做生意，靠赚的钱来给数万兄弟们发军饷，何乐而不为呢？”
严世藩沉声道：“天狼，朝廷的兵員自有定额，就算这军饷不走兵部的支出，但汪船主手下这十几万兄弟，那可是一直宏大的军事气力，皇上是不会容许这支宏大规模军力的存在，更不用说这部队还是控制在汪船主手上，并不回皇上管呢。”
天狼叹了口吻：“小阁老既然说得这么透彻，那请问你对此事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呢，既然依你看，朝廷招抚募兵之事行不通，那汪船主和他手下的兄弟们如何安置呢？”
严世藩哈哈一笑：“我根本就不同意那个招抚的打算，汪船主和他的手下们在海上自由自在惯了，要让他们遵守军纪本本份份的，只怕时间一长也难做到，再说汪船主手下还有大批东洋人，这些人不可能参加我大明部队的，处理起来更麻烦，再说假如汪船主按你说的这措施给招了安，那一边吃军饷，一边做生意，朝廷中的其他部队确定也都眼红，到时候人人下海上山为盗，只要一招抚，日子过得能比正规军人还舒服，这天下还安定得了吗？”
严世藩说得自己自得洋洋，忽然意识到总是提这贼寇二字也许会伤了汪直，于是赶忙向汪直行了个礼：“汪船主还请见谅，就事论事而已，无心冒犯。”
汪直点了点头，说道：“小阁老言之有理，我们这里的兄弟们自由涣散惯了，是受不得军纪束缚的。平素也只服我汪直一人，我知道胡总督是一片好心，想给我们找一条好的前途。但强扭的瓜不甜，我看这招抚之事，还是暂且作罢的好。”
严世藩一听就更来了劲，笑道：“就是，实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通商开禁，汪船主呢就雄踞在这双屿岛上，反正这片无人的荒岛。于我大明毫无用处，而太祖的海禁令一直摆在那里，总有些多管闲事的王八蛋会跳出来作文章。咱们就在这里经商赚钱，胡宗宪的目标太大，仇家太多，而我们可以走民间的门路。由我在江湖上的朋友来向这双屿岛上贩运你们所急需的丝绸和茶叶。这样大家各取所需，又不用担什么风险，岂不是皆大欢乐？”
天狼听得心中冷笑，这严世藩终于忍不住，把他的小九九给露出来了，说到底，他就想自己直接跟汪直交易，而让胡宗宪担负这个开海禁的通倭罪名。甚至连运货的人，严世藩只怕也多半是找魔教或者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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