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回 民间内阁（2/3）
然天底下公认我的才学当世第一，但假如我不是有个当内阁首辅的老爹，不是出身官宦家族，而只是某个乡下的一个穷小子，我想我这辈子最多也就是中个进士罢了，尽不会进前三的。”
李沧行奇道：“这又是何意？难道科举测验也有猫腻？”
杨慎点了点头：“是的，首先，要想能引经据典。学富五车，就得看大批的书。这些大批的躲书不是普通的私塾里有的，你得拜师访友。参加那些天下著名的书院，就比如你们武当派这样的顶尖门派，才有上乘的武功秘籍，不然假如你只是呆在一个小门派，如什么铁掌门，飞鹰帮之类的，最多也就学学三脚猫的工夫，即使禀赋再强，也不可能成为一代大师。所以你们武林中就有很多这样带师学艺的人吧。”
李沧行笑道：“不错，我师父就是带艺进的武当，我师妹的爹也是如此。”他忽然想到了那万蛊门主沐杰就是想要在点苍派学一些剑法，以后好带艺混进各大门派，这个打算显然已经得手了，而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杨慎倒是没有太留心李沧行表情的变更，笑道：“是的，对于文人来说。这些躲书，尤其是一些已经很难找到的古书，残本，孤本。就是你们武人的那些武功秘籍。这些躲书是不可能流传在私塾里的，要么是一些官宦文人世家里世代祖传的，要么就只有在一些文坛领袖开设的书院里才干找到。而这些书院的名士大儒。就是象我爹这样的重臣退隐之后所办的，即使不是本人所办。也往往是自己的一些好友，师生之类所办。若无这层关系。那些通过了乡试，省试，中了举人，可以进京赶考进士的未来官员们，又怎么可能拜在朝中重臣们的门下呢？”
李沧行这下子完整明确了，这就相当于武当派的弟子们，出师之后若不进道留在门派，往往就会到老家开枝散叶，建馆授徒，而这些徒弟里若是有些天资极佳的人，则会给送到武当山上成为门派的正式弟子，若是门派的重大的事件需要俗家弟子们声援，只要一发武当令，这些人也都会举庄声援，一如多年前的灭魔大战一样。
而在官场之上，退隐的官员通过办书院，开放躲书这些举动，能让下一代的学子们提前跟自己建立关系，然后靠了这层关系，往朝中跟当权的自己一方的在职官员们建立门生制度，形成自己这一党，这一派系未来的气力，作为利益交换，这些在朝的官员要保证退休官员们在故乡的经济利益，无论是他们把家里的地步挂靠宗室亲王名下以免税，或者是创办书院的开销用度，都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如此一来，这个士大夫团体就可以正当地，一代代地把持朝政，甚至把持未来。
李沧行叹了口吻：“这可真是百足之虫，逝世而不僵啊，天子可以把你们在朝中的权势一网打尽，却平不了你们在民间，在士人之间的影响力，也难怪严嵩和夏言仍然离不开你们呢。”
杨慎自得地说道：“这是当然，他们固然由于我爹被打倒而上位，但毕竟以前在我们的团体内部也只是中层而已，接触不到最顶层，基础尚浅，所以想要把持朝政，还需要我爹在暗中的扶持才行，由于他们自己的屁股也都不干净，夏言个性刚直，得罪的人太多，也不讨天子的喜，而严嵩父子则是大肆贪污**，中饱私囊，想要指使一些言官上书，在天子刚登基的那些年里把他们给赶下来，实在是太轻易了。就是出于自保，他们也不能把跟我们父子的关系给彻底搞僵。”
李沧行咬了咬牙：“可是既然你们有这么大的本事，又怎么会一直呆在这里呢？既然连严嵩和夏言都要听命于你们，你又怎么会在康巴一呆快四十年而无法重返朝堂呢？不要跟我说你不想当官，不迷恋权势！象你这样的野心家，不可能做到无欲无求的！”
杨慎点了点头：“你说对了，我当然不可能无欲无求，初来这里的那几年，我做梦也想回到朝堂，可是随着时间的增长，我却创造回朝堂并不是什么好事，嘉靖天子一心修道，为了能掌控朝政，决裂群臣，一方面让陆炳监督众臣，另一方面刻意地挑起夏言为首的清流派和严嵩为首的严党之间的争斗，让他们形不成协力，事无巨细都要寻求天子的仲裁，这样他就不用担心这些大臣们会抱团架空自己，成为象正德帝那样的傀儡天子了。”
李沧行冷笑道：“你既然看明确了这点，为何不让夏言和严嵩两人握手言和，或者干脆让你爹，或者是你回往执掌朝政呢？严世藩可以以小阁老的身份把持朝政几十年，你杨先生不会比他差吧。”
杨慎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要是明君，或者哪怕是个普通的天子，为他卖命也就罢了，可是嘉靖算是什么东西，恩将仇报，自认为是的可怜虫罢了，怎配我们父子为他效率？你看看夏言和严嵩给他作为玩物一样控在股掌之间，为了那个内阁首辅之位打得不可开交，甚至赔上一条命，夏言固然是逝世了，可严嵩又能好到哪里往？一边要安排他这个宏大的官僚团体的开支和**收进，另一方面又要给已经千疮百孔的大明朝弥补亏空，还得戒备着象你这样的正义之士的打击报复，哪有我这样身在山野，却能把持朝堂的一举一动来得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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