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兴亡感慨（1/2）
几个宰相收起争执，一起俯身行礼。赵桓摆手笑道：“诸位相公不必如此。”
一边说，一边自己到得殿角，换衣洗漱。
待他收拾齐整，方才转身升座，向着诸人正容道：“赵开来意朕已经知道，余、秦二卿来此，想必也是为了最近因变法一事起的风波吧？”
余平连忙躬身，答道：“正是。这些日子坊间传言甚凶，不少大臣表章弹劾，臣已经自请辞职，陛下勉留，臣不胜感谢。然则，对臣的攻汗不止，臣舰颜居于相位亦不能自安，还请陛下诏斥，以定变法之意。”
说罢，从自己袖中悉悉索索取出一张纸来，让身旁内侍转递给赵桓。
赵桓略瞄一眼，只见上面细细密密写满了人名，都是些反对变法，请求天子斥退余平、秦桧二人的大臣名单。
他随手将奏疏放在一边，似笑不笑的道：“余卿果真是坚毅之士。”
余平生就的这种性格，听得天子褒奖，却也并不谦虚，只应声答道：“王荆公变法不肯杀人，使司马光、苏轼等人尽坏新法，臣认为，变法当得杀人，陛下以铁碗手段酷治群臣，则无人敢再做仗马之叫，则新法推行，必不再受掣肘。”
赵开听的大怒，他蓝本就是关西大汉，满酡颜润，此时更是气脸色涨红，浑身发抖。只是宰相当着天子争吵的事还从未有过，他只得不住默想，尽不能失大臣之体，这才忍住没有上前往辩驳。
秦桧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暗骂：“蠢才！”
赵桓神情不变，待余平说完，方道：“卿言虽是有理，不过祖宗有言在先，不可擅杀士大夫。亦不可因言罪人。”
余平步步紧逼，又道：“陛下宏图膜烈，固然守成实同开创，变一变祖宗规矩，又能如何！”
“此事朕自有考量，卿不必再说。”
余平见赵桓似有不悦之色，只得应诺退后，不敢再说。
赵桓定必定神。知道余平这样的人必定不能久用，用之某一个机构，他能施展出最大的效能，而用之高位，他便着手对付同寅，然后便会凯觎首相的位子，最后必定会成为权相，而是否有篡位的野心，还需再看。
只是此时正得用他，也不必加以斥责。
当下温声缓道：“此次让诸卿上书言变法事。实在不过是障眼法。
朕亦知此时多行诸法，必定会使得朝野侧目，甚至致政局大变。朕已经手札李纲。让他知晓，除了学校与农田水利法外，其余诸法均不施行，如此，李纲不必来长安，而事态过未几久，也会渐渐平息。”
秦桧早知端底，而赵开与余平二人，却是只觉愕然。赵开诧异的同时，又感到欣慰。斜眼看一眼余平，见对方铁青着脸，心中更是兴奋。
赵桓见余平要上前说话，便摆手笑道：“此事到不是意要瞒着余卿，只是你刚任参知，国内大局并不通晓。朕在此时抛出诸多变法主意，不过是乱人线人，其中细节关碍，你下往后与秦桧细说。便知端底。”
余平深知赵桓表面上和气，能容人言，实在为人峻刻，而且性格刚，毅，回长安后固然不曾违祖制而杀人禁言，实在**之处远超前代宋帝。此次前来朝见，一门心思要把天子的心火拱起来，抓捕杀害一批官员，然后借着天子的威权来建立自己地官威，必定可以事半功倍，怎料天子和风细雨，几句话便摆平了此事，一场诺大的风波，就此消散。
他心里委实不甘，然而知道天子与赵开还有要事，当下只得告辞辞出，秦桧见他离往，又见赵桓向自己点头示意，便也急忙离往。
见他二人陆续离开，赵开只觉松了一口大气，向着赵桓由衷道：
“陛下决意并不变法，臣认为甚是贤明。”
赵桓面色阴森，向他道：“不是不变法，不过是未到其时。现下的大政还是要打败金人，收复燕云，到那时，不变法则不能变千年困局，朕，身肩重任，非尔可以懂得。”
赵开一楞，听得赵桓语气中带有一种说不出的烦闷，不觉问道：
“以陛下天纵之才，驱赶女真收复燕云，皆不是难事。而今天下更是吏治大好，渐有国富民强之势，而禁军整编后，亦是精锐难挡，国朝自开国百年来，从未有如此好局，待天下重回一统后，只需谨遵法式，外牧蛮夷内修政治，则陛下远超唐太宗多矣，又何苦生事呢。”
见赵桓不为所动，赵开心中大急，又道：“仁宗与神宗欲变法，实在是国弱民贫，而今局面大变，虽不变而变，陛下又何苦求一变法之名，而坏天下大事？”
“这都是人治，人亡政息。朕所在意的，是朕身后。“
赵桓脱口而出，又见赵开目瞪口呆，自己也是可笑。与赵开这样标准的“古人”讨论什么人亡政息，兴亡规律，确实也太过超前。他自己的忧虑，也只得由自己一个人来解决了。
因又向赵开解释道：“朕实不惧外患，不怕内乱，而朕之子别，贤愚不等，焉可不事先想法。不然，太祖何等神武，太宗连一个幽州也攻不下，反而受了箭伤，忧愤而逝世，真宗、仁宗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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