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略关陕（8）（1/2）
却听完颜娄室又道：“宋军敢在左翼摆下主力，所为何来？不过是由于右翼有卤泊川沼泽天险，人都不好走过往，别说是咱们的骑兵了。我所思右想，此战的要害，还是要从卤泊川上来着手。”
宗弼抚须大笑道：“他们可真蠢。地形是逝世的，人是活的。用汉人的话说，活人岂能被尿憋逝世？”
完颜娄室接着笑道：“不错。我往勘察了一下地形，有两点可用。”
他站起身来，手里拿着佩刀，在地上边划边道：“大伙儿看，咱们的左翼离他们的右翼相隔不过里许，中间是人马都行不得的沼泽。而在沼泽对面，就是他们的民伕营地。我大略看了一下，认真是千疮百孔，漏洞百出。里面的民伕天天进进出出，都是涣散的很，有老有小，能打什么仗？咱们只要多备柴薪土壤，多使人力，在卤泊川填出一条路来，直杀进他们的民伕营中，那大队的民伕一冲就乱，连着他们自己的部队本阵也一起冲乱，咱们在左右合击，打他们的左翼主力，如此一来，何愁不胜！”
“好，太好了！”完颜宗辅大喜起身，大步走到完颜娄室身前，大力拍他肩头，笑道：“你可真是利害，这天下还有谁是你的对手！”
完颜娄室身形佝偻，被完颜宗辅拍的连连咳嗽，摆手道：“元帅太过奖了，临阵断定，捕寻战机，不过是寻常事。”
完颜宗辅一阵为难，心道：“这样的寻常事我偏想不到，讽刺我么。”
只是看着对方脸上刀削一样的皱纹，再加上知道完颜娄室最近连连咳血，身材很是差劲，却是一阵心软，只道：“你太操心了，一会回往好生歇着。冲过卤泊川的事你就别管了，让宗弼往办吧。”
完颜娄室摇头道：“他要统兵咱们的主力，冲击对方的左翼，换了人带队，未必能坚守到敌人右翼大乱的时候。”
宗辅捏了捏手，却也不得不点头承认。此次雄师，公认的智将是娄室，而战场上的临机断定形势，借着个人勇力稳住军心，在战术上抓捕最渺小细节的能力，最强者当是宗弼，舍此再无别人。
而他自己，才干不在于此，这次若不是宗瀚年老多病，想必统领全军的大权，会落在宗瀚头上。
当下只得叹道：“如此，只得再辛苦你。”
完颜娄室微微一笑，又道：“兵多了，不好过往，太少了，怕不足用，我带三千兵马罢了。”
宗弼却插话道：“够么？敌人若是有了戒备，只怕冲不开缺口。打不乱他们，陷了进往再出来就难了。”
“太多动静太大，需时太久，反倒不如兵贵神速。”
宗弼点头道：“有理，那么我在左边顶住，右边就靠你了。”
两人相视一笑，伸手互相一击，然后哈哈大笑，竟是意气风发，全然不将场中别人看在眼里。
宗弼与完颜娄室击完掌后，却是斜睨着眼，看着帐内诸多万户，粗声道：“全给我好好打，谁出乱子，必定不饶！”
如此一来，竟是不将宗辅放在眼里，宗辅气的双手微微发抖，却是不愿在这大战前夕与自己兄弟生份，只得也附合道：“不错，此战要害，大伙儿提起精力来！”
“是！”十余名万户站起身来，一起暴诺应承，答道：“必定拼逝世做战，此战必胜！”
话音未落，对面宋军营中，却又是鼓声大做。
各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一起摇头叹气。不管明日如何，今夜却还是别想睡的安稳。
宗弼拔须恼道：“战又不战，白天打夜里闹，还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事！”
完颜娄室面色阴森，略行几步，到得大帐门前，扶着木柱，向着远方的宋营看了半响，很久之后，方沉声道：“我总感到，这一仗咱们不狠打，拿下关陕川中，将来会越来越难。”
宗辅与宗弼对视一眼，却是一起道：“普天之下，谁是咱们女真人的对手，你多虑了。”
完颜娄室只是轻轻摇头，却是也不肯再说。
当下计较已定，金兵营中连夜调拨兵马，固然对面宋军还是骚扰不停，所有的金兵却是知道了来日大战，却也是不再苦恼。
绵延十数里的大营中，篝火处处，战士奔走，擦亮器械，筹备弓箭。而众多强掠来的民伕则给战马喂食喂水，为女真骑兵筹备好战甲，待到天将破晓之时，所有的筹备工作，都将完成。
完颜宗弼一早起身，先是在自己帐内默祝一通，愿此战大胜，女真人的威名更加震摄天下，而他自己，也可更进一步，开府建衙，成为都元帅。
祈祷一完，他就恶声恶状的唤来几个汉人奴仆，先是服侍他吃完早饭，然后为他束上衣甲，牵来战马。
等他骑上战马，集结好自己的亲兵，往着营门处而往时，八个女真万户早就等候在外，他行进时，有些还在吃早饭的士兵纷纷站起，向他请安问好。
而更多的士兵早就筹备完毕，骑兵上马，步兵持矛，看到他来了，便一个个欢呼大叫，以示对主帅的尊重。
当太阳初升，金营内一切已是筹备完毕，近十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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