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略关陕(25)(1/2)
他如此一说,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感到言之有理。宋自开国以来,向来是宰相与枢密相互制衡,还没有哪个大臣同时手握政权和军权。
李纲其人,众人自然信任,所以在天子下诏命时,并没有人上书反对。
而李纲自己,却是一语道破其中厉害。
平章军国事,权利当比唐朝宰相,甚至更有过之。若是被野心家获得这个职位,却又有谁来制衡?
看到众人发呆,李纲更是坚定了固辞的决心。当下又与众人冷暄一阵,便有小吏上前,领导着李府家人前往安置。
张浚等人原要往他府中,与他一起商议战守大计,李纲却连连推辞,只道:“诸位有将要位列宰辅的,也有掌枢密的,凑集在我府中商议军事大事,有违制度。还是等见了陛下,当着陛下的面陈述的好。”
他如此警惕谨慎,却也是以前吃亏太多,不得不如此行事。
各人知他用意,便只得看他颤微微上了马车,缓缓离往。
赵鼎原为御史中丞,李纲被贬斥后,隐然成为赵构属下文臣的主战派代表。只是赵构重用汪、黄二人,对赵鼎很多排挤,而在扬州败后,此时天子已经有命,令他签书枢密院事,待李纲离往后,他便向张浚问道:“陛下回驾长安,不知关防如何料理?你我身为枢密,殿前三衙亲军竟不向我们禀报,这成何体统。”
张浚摊手苦笑,只道:“此是陛下圣意,我有什么措施?”
赵鼎面带薄怒,道:“陛下所为分歧体制,大臣当据理力争,怎么能推诿圣意如此而不管?”
张浚被他抢白,又感到对方不懂得自己韬光养晦,以取得天子信任的苦衷,而只知道胡乱责备,当下拂袖怒道:“天子反正也回来了,赵公如此强项,今晚便由赵公向陛下陈述好了。”
两人身为大臣,当街如此说话,类似争吵,四周戒备的士兵,俱都围拢上来,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
谢亮等人知道其中关节,这两人在扬州时,就因意见不和,常有争吵。两个都是性格坚毅刚直,极为自负的人物,张浚不肯在朝为相,一意请求离开中心,经略川陕,也有不想和赵鼎在朝中争执的意思。
当下各人上前,将这二人劝开,都道:“体制大事,我等位列大臣,自然要向陛下力争,两位不必如此。”
只是这两人都是固执已见的性子,各人哪里劝的过来,赵鼎只道:“张公既然如此一说,那今晚陛下召见,自然会让张公看我如何行事。”
张浚冷哼一声,也不打话,只向旁人拱一拱手,便自离往。
如此一来,气氛很是为难,各人也只得再安慰赵鼎几句,便各自离往。
赵桓前日就已返回长安,却是不曾进城,只有赵鼎等大臣知道他就停驻在长安城外不远的灞桥四周。因天子早有招呼,待李纲到得长安后,与诸臣一起陛见。
灞桥,距长安十余里路。唐时长安城中有人离开都城,便是将人送行至此,当东风扑面,柳絮飘飞之际,折柳赋歌,为好友壮行,极尽风雅。
赵桓在灞桥停留,御营地址原是驿站,他自己住在房舍之内,随行的数千御前亲军,就在驿站四周,扎营护卫。
他蓝本也是着急回来召见李纲等人,向着这些后代名臣,询问战守大计,询问改良政治,改良经济状态,增进农耕,改革军制的策略。
只是在川陕一行之后,一路上奔走辛苦,也并不能使他完整消弥心中的怀疑。
李纲,赵鼎,甚至张浚,都是史书名臣,想来能力并不会差。可是宋代名臣,又难道少了?为什么真宗年间,丈量东京四周的土地都做不到?
王安石改革,以惨败告终,最后落得个新旧党争,徒然耗费了宋朝国力。
冗员,冗费,冗兵,这三冗带来的沉重累赘,到了这个丧乱之际的亡国时候,居然一点改良的迹象也没有。
他阅览过很多当时的财政报告,国家的收进在六千万贯和八千万贯之间徘徊。失往了河东、山东、河北、河南,甚至江南湖南湖北各路,也被金兵数次攻进,很受损坏,财政收进不但没有减低,反而有所增长。
而这些收进,百分之九十用在了官府用度、俸禄支出、军费,用在公共设施的改良,赈济,科教文化医疗等后代需要大力投进的各项领域里的,几乎为零。
自宋真宗以下,宋室就开端积贫积弱,财政几次面临破产的危机。在仁宗庆历年间,国家就**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
糟践,贪污,隐田,优厚的官俸,使得宋朝的士大夫享受着前所未有的顶级待遇,而宋朝税收之重,却也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两税制,它的精华便是量出为进。每年在收取赋税完结后,官府制定出明年所需的消费,然后来制定税额。
宋朝的优礼士大夫政策,使得它可以征税的耕地年年减少,巨额的税收落在了佃户和中小自耕农身上。
宋朝的职业雇佣兵政策,使得它需要累赘一百多万职业军人的一切用度,这样宏大的开支,只能用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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